可是门口的路被君墨影挡住了。
梦言咬了咬牙,只好空出一只手来拨开他。
无奈这男人稳定性太好,任梦言怎么用力,却都如同蚍蜉撼大树一般,他依旧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男人侧颜及五官轮廓都是美极,刚毅的棱角分明,却又让人忍不住想象他笑起来的模样。若是牵动了嘴角,柔和下来的模样一定如弱水流风轻拂……
梦言险些就抬手摸上他的脸。
只可惜,眼梢再一瞥,顺带着一起映入眼帘的,还有他身后的院子里,那一干奴才想笑又强忍着不敢笑的模样。
那一点花前月下的美好幻想尽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恼羞成怒的火气。
梦言气鼓鼓地瞪着他:“你让开!”
君墨影一把搂住她的肩头,寒森森地扬高了尾音:“不跟朕玩儿,你想跟谁玩儿?”
“随便!”梦言不怕死地挣扎了两下。
君墨影一把抢过她手里的盒子,转身往后瞟了一眼,李德通立刻会意,一路小跑过来。君墨影一甩,李德通就正好险险地接到了那个盒子,惊魂未定地喘了口气。
梦言还处于手里东西被人抢走的惊讶中没反应过来,下一秒,整个身体腾空而起,就稳稳地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院子里那一干奴才非常识相地做鸟兽散,李德通迅速把那盒子拿到寝殿里去,然后也默默地离开了。
出门之前还不忘替两人把门带上,笑眯眯的,可劲儿乐呵。
梦言被君墨影放坐在床上,一脸嫌弃地抬着头撇着嘴:“你就会使用暴力!”
“对你这种人,就只能使用暴力!”
“我哪种人?”梦言愤愤地扯过他的袖子,把他拉到身边坐下,“你给我说清楚,我哪种人?”
君墨影不由觉得好笑,刚才那点火气也差不多没了,“你说呢?”
梦言丝毫没有自觉意识地道:“最可爱、最美丽、最温柔、最善良的人!”
“你说是就是吧。”君墨影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几分,抱着她的脑袋把她按在怀里。
“有没有点诚意?”梦言冷哼一声,不太高兴地把脑袋从他怀里抬起来,“你说,刚才到底吃什么炸药了,干嘛一回来就凶我?”
“回来没看到你,不太高兴。”
“不高兴就朝我发脾气?”
君墨影捏了捏她的脸,“笨东西,会不会听重点?”蹙眉瞪了她一眼,“这大晚上的,朕出去的时候你还好好待在这儿,回来的时候就不见了,问冬阳竟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朕能不着急吗?”
最后用力揉了揉她的脑袋,“成天就知道乱跑!”
梦言不满意了,在自己的宫里走走也能叫乱跑吗?这还有没有点儿人身自由了!
她眯起双眼,“你确定刚才那句话表达的是这个意思?”
没看到你,不太高兴——这句话的重点怎么着也是因为他不高兴才发脾气的吧?
君墨影挑了挑眉,答非所问:“说吧,刚才干嘛去了?”
梦言心口一颤,一下子就有些懵了。
什么指责、什么声讨,全都被她抛之脑后了。
不太自在地别开视线,道:“我就是想做个风筝,去找细竹竿和浆糊了。”
君墨影眸光微微一凝,讳莫如深的视线胶结在她微微侧过去的小脸上。
良久,才轻叹一口气:“想做风筝,跟人说一声不就好了,用得着你亲自来?”
他像哄孩子那样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脸上的神色说不清是无奈还是彷徨。
摇曳的烛火氤氲了两人如画的容颜,叫人看不清晰。
梦言慢慢低下了头,小脸在他温暖的胸膛上蹭了几下,声音闷闷地道:“可我想自己做。”
“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