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没调戏为啥子关门?大白天的!&rdo;三娃子反问。
&ldo;量你疤子也没这个狗胆!&rdo;肖爱琼有些气恼地骂疤子,随后转身去拉住三娃子的手,&ldo;你这个死鬼,老娘有正经事。&rdo;她把三娃子拉到一边,压低声音,&ldo;你好得很啊!你瞒着我想干啥子啊?你想整死我哟!&rdo;
&ldo;什么瞒着你?哪个想整死你?&rdo;三娃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ldo;铁盒子放的啥子?还锁到起。&rdo;肖爱琼瞪着眼睛责问道,&ldo;先把那个东西卖了,其它的话慢慢再和你说。&rdo;
&ldo;不行!&rdo;三娃子恍然大悟,随后以少有的决断口吻说道。
肖爱琼一听三娃子说得这么坚决,愣住了‐‐他可很少用这种口气说话,&ldo;为啥子?昨夜不被整惨了哩。肯定是这个东西。你还……&rdo;
&ldo;唉,你不晓得,那是个宝贝。其他的话慢慢再和你讲。&rdo;不容肖爱琼分辩,三娃子就快步走到疤子面前,对疤子说道:&ldo;你收你的古董去吧,这儿没得啥子古董。&rdo;
疤子急忙说:&ldo;哎,肖爱琼,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呢?我们不是讲好了吗?&rdo;
三娃子连忙接上去:&ldo;收钱了吗?没收钱就是没成交。&rdo;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转身对肖爱琼说:&ldo;宝贝呢?不不不,那个铁盒子呢?在哪儿呢?&rdo;
肖爱琼指指堂屋八仙桌。
三娃子赶紧走到桌旁,掀起盒盖,见玉环还在里面,就连忙折身走到疤子面前,连推带搡把疤子赶出门,嘴里说道:&ldo;这不是什么宝贝。你忙你的吧。&rdo;
疤子极不情愿地被三娃子推出院外,只得恨恨地回头看了一眼,怏怏地上了大路。
当天黄昏时分,李在国家。
李在国的堂屋墙上贴了好几张很大的女人画,一个个坦胸露背,搔首弄姿。桌椅板凳凌乱地横在屋里,地上满是烟头和痰迹。墙角歪倒着一些空酒瓶。一只拖鞋在米袋子旁边,另一只在后门下当作门卡子。
李在国把两个酒杯搁在桌上,然后走到墙边拉亮了电灯。
疤子叨着半截烟,烟雾熏得他眯细了眼睛。他双手把刚买来的装着凉菜的塑料袋放在桌上,又顺势把桌上摞着的几个碗碟摊开,接着把凉菜倒进碗碟中,然后坐在条凳上。
李在国拎了几瓶啤酒过来,也抬腿坐下。
&ldo;我亲眼见到了。丁山说得不假,不是谣传。那是一块古玉,相当好。凭我多年的经验……&rdo;
&ldo;行了行了行了……&rdo;没等疤子吹嘘完,李在国不耐烦地打断了他,&ldo;你就说吧,它值多少钱?&rdo;他一边说,一边用牙齿&ldo;噗&rdo;地咬开了啤酒盖。
&ldo;以我的经验,应该不少。&rdo;
&ldo;究竟是多少?&rdo;
疤子喝了一口啤酒,说:&ldo;这很难讲。货卖识家。被一普通玩家买走,也就几千几百;要是被一个懂行的收藏家看中,人手中又有钱,比如香港的或美国的大老板……&rdo;
&ldo;你认识啊?这不白说吗?你就说你能卖出什么价。&rdo;李在国说。
&ldo;我要是碰见识货的大老板,最起码能卖到一二十万没问题。&rdo;
&ldo;真的?&rdo;李在国放亮了眼睛。
&ldo;骗你干啥?又不是卖给你。&rdo;疤子颇有些自豪地说道。
李在国啃着兔头含糊不清地说:&ldo;一定要想办法搞过来……如果国家到三娃子家搜走,那就……&rdo;
&ldo;快要到手了,可是……&rdo;疤子卖了个关子,急急李在国。
&ldo;有话就讲,有屁就放,莫卖关子。&rdo;李在国显然知道疤子的毛病。
&ldo;煮熟的鸭子飞了。&rdo;疤子就把下午在三娃子家的情况说了一遍。
两人闷头喝酒吃菜。一会工夫,桌上已一片狼藉。
&ldo;这样吧,我们联合起来做这个事,但要做一个分工。你……&rdo;李在国咬着疤子的耳朵,压低声音说。
&ldo;对头。再不动手就迟了。&rdo;疤子点点头。
8玉环凝血
鱼塘周围十来亩地都被隔离线围上了。隔离带内,史汉秋、邓教授和考古研究局的十几个专家们正在忙碌着。张新宇站在一块稍稍平整些的地上四处观察着。尽管是站在农田里,他的皮鞋仍然一尘不染,领带也一丝不苟地挂在脖子下,他对自身形象的过分迷恋是不分任何场合的。而史汉秋则高卷着裤腿,弓着腰忙得不可开交,恨不得一头扎进地里去。小高在张新宇和史汉秋等人之间反复奔走,把他们的话递来递去。
这已经是他们在这块地里工作的第三天了。三天下来,他们用尽了各种勘探设施‐‐精密磁测仪(gp)、金属探测仪、进口声纳探针,乃至传统工具洛阳铲等等,还是一无所获。而张新宇一连三天亲自坐镇指挥,这也是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
转眼间太阳已挂到了西边的树梢上。史汉秋很失望,他直起身子,托了托眼镜,又用拳头在腰部捶了几下,就向张新宇走过来,他觉得已没有必要让小高传话了。
&ldo;张局长,好像没什么希望。单凭村民的风言风语还不能确认这里有考古价值。而且,即使那个叫三娃子的捡到了什么东西,也可能就是仅仅捡到了一件东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