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茨:&ldo;什么?&rdo;
昆仑指了指她的铃铛。
楚茨回过神来,愣住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能说什么,张大了嘴,久久不能合上。
&ldo;我也有办法叫她说的,你不必……不必如此。&rdo;昆仑皱了眉,示意她把铃铛拿回来,手指已经捏好了诀,大抵是自己也有什么秘术吧。
楚茨哭笑不得:&ldo;昆仑,你不会以为这铃铛只能在那时候用吧。&rdo;
昆仑反问她:&ldo;难道不是么?&rdo;
&ldo;当然不止,不然你以为这东西对你基本没用我还带着它做甚么?&rdo;楚茨手指在她眉心点了一下,&ldo;来,跟我一起看着,看看这女鬼如何怨气冲天?&rdo;
昆仑眉间倏地一凉,眼前却现出了另一幅场景。
原来这女鬼生前是个指甲精,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叫做梧桐,而后顺理成章的成亲生子,琴瑟相谐,光白城中多妖,妖界奉行的便是弱肉强食,不是每一个妖都能和絮絮叨叨的耗子精一样平安的,要防着被人吃、还要防着被人抢,女鬼的丈夫长相俊美,幼子刚刚出生时便被城主府的大公子抢走,连同儿子也一并带走了。而女鬼自己,则被一刀斩首。
楚茨咂了咂嘴,丈夫与儿子都不在了,那这个轮回也的确没什么意思。若是自己……
她侧头看了一眼昆仑,若是有人抢去昆仑,而自己却无力救回她,那会怎么办?
女鬼平凡温暖却短暂的一生被二人一眼看尽,浩淼长路却无法得知。
&ldo;我们帮她一下吧,&rdo;昆仑说。
楚茨一脸&ldo;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rdo;的表情,她手一挥,慢悠悠的收回了铃铛,将手伸到昆仑面前,昆仑给她重新系到发梢,女鬼方如梦初醒,立刻将双目紧紧闭上。
&ldo;躲什么?做过的事不能让别人看了么?把你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我就替你报仇,如果你的丈夫和儿子侥幸没死,我尽量带他们过来见你一面。‐‐满意了么?&rdo;
后一句是她对昆仑说的。
女鬼蓦然睁开眼,直勾勾地看着她,也看不出什么情绪。
&ldo;别看了,&rdo;楚茨道,&ldo;你只能信我,否则以你现在这副残躯,要如何去见你的丈夫?&rdo;
她环视了一圈,继续道:&ldo;你靠这里积攒的怨气度日,若是离开这院落,怕是连鬼的形态都保不住,权当是我与你做笔交易,你不过动嘴皮子的事,没有任何损失,不是么?&rdo;
女鬼沉默片刻,终于开了口,她声音浑然不似外表那样不堪入目,带着一点些微的低柔:&ldo;我的过去你们也都看到了,梧桐和青儿被抓走以后,我就一直住在这里,因为不能离开,期盼他们有一天能够、哪怕是路过这里,即便已经忘了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