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认识的那个雨夜,他只身出门,便是和朋友一起去找人麻烦。
那时的他置身黑暗,从不知道光明是什么,他以为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就算家里来了个看上去温柔乖巧的女孩,他也觉得不过如此。
后来的他才知道,哪是这样。
喻然是光,是照亮他整个生命的光。
可是而今有人动他心上的人。
汪廷被打得瘫在地上的时候包间内其他的人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可宋冽太狠了,一行人都不敢上去,还是后来实在看不下去了才有人大着胆子去拦。
压根拦不住。
他是完全地动死手,汪廷鼻青脸肿了也丝毫不停手。
有人哆哆嗦嗦地去报警,后来混乱的时候喻然过来了。
喻然去抱住宋冽他才停手。
宋冽问:“是他吗,是他对你动的手对吧?姐姐,没事了。”
不管汪廷那一巴掌多重喻然也憋住没哭。
此时看到这样的宋冽她哭了,哭得比任何时候都凶。
没人注意到后边不知道从哪拿起一把刀,趔趔趄趄站起来的汪廷。
宋冽面对着喻然没看见。
喻然却是看见了,汪廷咬紧牙关拿着刀刺了过来。
那一幕,单是现在回想起来喻然仍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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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闭上眼,慢慢抱着怀里的书躺到沙发上。
回忆起当时的疼痛,她觉得此时伤口的地方都有回忆似的疼了起来。
虽然只是刺伤,可确实是疼。
那时候她的伤处都是血,宋冽慌极了,抱着她往医院跑。
她认识他这么久也没见过他那样慌张的样子,像是自己的命没了。
伤处在肩上,靠近蝴蝶骨的位置,缝了五针,仅仅五针也足够一道痕迹留在上边一辈子。
汪廷怕吃官司,就算宋冽下手狠,但他伤了人,也不敢找警察处理,事情不了了之。
那天回去的一路上喻然和宋冽都没说话。
还是她经过楼下便利店时轻轻拉住他衣袖,主动说:“阿冽,我们买酒回去喝吧。”
喝酒是忘掉所有不愉快的根源了。
他们买了酒,拿到宋冽的房间里。
喻然肩上刚缝了针,只敢时不时地抿。
夜深,房间里台灯的光微弱地亮着。
喻然静静望着那光,没说话。
宋冽问她:“疼吗?”
她说:“不疼。”
她说他傻,那么多人也敢去,万一一群人打他怎么办。
宋冽说那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