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同生活一样。”
“赶不上车,不知车站在何处,回不了家。”
“这表示彷徨。”
“电话打不通,或是记不清号码,有时,整架电话烂开来。”
刘医生说:“这是日间与人沟通有问题。”
乃娟说下去:“跌落悬崖,蓦然惊醒。”
“吴小姐,你不像是做这种梦的人。”
刘医生自书架上取出一本书递给乃娟,“送你参考。”
那本书叫“详梦:一千种”。
刘医生说:“你目前心情欠佳,可以讲我听为甚幺吗?”
“我孑然一人,深觉寂寞,又因误会,与自己喜欢的人决裂,想与他修好,又下不了台。”
刘医生笑,“我还以为是甚幺新鲜事。”
“发生在自己身上,也很彷徨。”
“愿意接受催眠治疗吗?”
乃娟苦笑,“我性格拘谨,不能那样豁达。”
“试一试。”
乃娟鼓起勇气,点点头。
刘医生握住她的手,在她耳畔说:“闭上双眼,放松下来,你已经回到家了,我们都在这里照顾你。”
这几句话像魔术一样,使乃娟松弛,皱着的眉头摊平。
“请告诉我,为甚幺穿看灰色衣服?”
乃娟轻轻回答:“自小把我养大的外婆三年前已经去世,我正守孝。”
“三年不太久了吗?你可试穿淡蓝或是卡其色,看上去比较精神。”
“不不,我对外婆怀念。”
“父母呢?”
“我不认识他们。”
刘医生一怔。
“他们一早离弃我,各自结婚去了,自三岁开始,就没见过面,印象模糊。”
刘医生恻然,这虽不能解释一切,却也使人知道,吴乃娟流露孤芳自赏,并非无因。
“这是你心底秘密?”
“我无刻意隐瞒,当然也没天天挂在嘴边。”
“可有向朋友倾诉?”
“好友王碧好知我身世,世上很多人比我惨,自怜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