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说着,眼神骤然一冷,指甲狠狠地在星涟脸蛋上掐了一下,她皮肤嫩,立刻就是两道血痕。
星涟吃痛,忍不住惊叫一声,怒骂道:“楚月河你是不是有病?当初是你害我摔成傻子,又设计把我陷害进西宫,我命大才能出来,你反而说老天不公平?是不是真要我死了你才会满意?难道你心里一点亲情都没有吗?”
她从前虽然说讨厌月河,但也是将她看作姐姐的,从没恨她恨到想让她受伤或者死掉的地步,甚至没有像很多人那样特别鄙夷她母亲的出身。所以她是真不明白月河为什么对她做得这么绝,连她变成傻子也不放她安生过日子。
“我当然希望你死,就是因为你娘我才不能是楚家的嫡女,受了多少白眼?从小到大你就喜欢跟我争来争去,论美貌论才智你有哪样比得上我?你凭什么得到祖父祖母的宠爱,凭什么得到最好的资源,凭什么和我争爹爹?”
月河越说起以前的事就越来气,掐着她的下巴,凑到她面前不到一尺的距离,咬牙切齿道,“还有楚从渊,他算什么哥哥?当初你摔下楼大部分要怪你自己,要不是你想逃婚怎么会半夜三更跑到那里去,我根本就是无心的,他凭什么怪在我身上?”
星涟像看疯子一样看着她,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把所有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真心觉得自己洁白无辜。她母亲白露云出身低微,以当时国公府的地位,她能做世子的妾已经算是飞上枝头了,祖父怎么可能允许她做楚文轩的正头夫人。现在要不是楚家已经跌落尘埃,父亲也不可能将她扶做正妻。
“当初祖父祖母和哥哥虽然最疼爱的是我没错,但对你也一点也不亏待吧?连你害得我坠楼也没动过身体的惩罚,你怎么有脸怪他们偏心?”星涟不服气道。
“闭嘴!他们岂止是偏心?!”月河用力推她一把,星涟后背咚的一声撞在墙上,骨头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月河继续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送进冷宫吗?都是因为你的好大哥!要不是因为他偏帮着桓肆,现在登上皇位的应该是我的夫君,我才应该是皇后,岂会轮到上官姮那种水性杨花的贱妇有辱国体?!还有,要不是因为桓肆上位,父亲的爵位怎么会被剥夺,楚家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你……你是怪哥哥破坏了你们的好事?可本来就是桓律自行不义,他要是不想着害自己兄弟,桓肆根本不会跟他争夺皇位。”
“你真是天真。不过天真有天真的好处,想得少烦恼就少,还不如继续做一个没有忧愁的傻子。”月河冷笑着放开她,拍拍手站起身,“楚从渊最重视的就是你,既然我奈何不了他,就只好报复在你身上了。”
星涟觉得跟她无话可说了,因为她永远觉得自己才配得到最好的,并且为这个目标持之以恒地努力着。一旦发现有人跳出来拦了她的路,她便要举刀杀人。
“那你现在抓我来是想干什么呢?难道是想走之前杀了我给你夫君报仇?”
“我倒是真想把你砍成碎块,放在盒子里送到楚从渊面前,不知道他见到心爱的妹妹惨死,会是什么反应呢。”月河笑着道,“你说他会不会当场发疯?”
星涟白了她一眼:“我看先发疯的是你,你现在就疯了,变态!”
月河扬起手想打她耳光,却被格瓦高力一把抓住了手腕。
“高力王子这是做什么?”月河回头诧异地看着他,“这丫头对长姐出言不逊,我教训她一下,你也要插手吗?”
“当然不是,不过我看这小脸蛋太美了,打坏了多可惜,用完了不如把她送给我吧。”格瓦高力目不转睛地盯着星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在宫里那一晚星涟的脸给他留下了印象,不过一来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二来现在星涟是女装,当时又稍微修过容,他没有认出她就是伤了他的人,只觉得眼熟。
月河见他神色,冷笑一声:“我倒是忘了,王子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对了,说起来,四年前应该嫁给你的就是我这个妹妹,不过当时出了意外,就换了人。”
“哦……”格瓦高力眉一挑,颇为惊喜地对着星涟道,“怪不得嫁过来的我不喜欢,原来你才是我真正的新娘子。”
“我呸!谁是你的新娘?不要脸!”星涟又生气又有些害怕他们真胡来,涨红了脸怒骂道,“你敢乱来,当心皇上踏平角戎!”
格瓦高力反而更加玩味地笑了:“还挺有些小脾气的,我最喜欢这样的姑娘,比一味顺从的更有味道,哈哈哈。你们看,她生气起来的样子是不是更好看了?”
“没错,虽然五官没有咱们角戎的美女大气,不过更加精致。”
“皮肤也很好啊,就是个子矮了点。”
星涟被这群人围着评头论足,恶心得快要吐了。月河也受不了这些粗俗的蛮族汉子,提醒道:“王子,现在是正事要紧,等我们平安出了大新,再想别的不迟。”
格瓦高力这才想起来:“啊,对对对,正事要紧。王妃你之前不是说抓到你妹妹就有办法出城了吗?现在可以告诉我们是什么办法了吧?”
“我在宫里的时候就听说桓肆很重视她,要是我们被找到,可以用她做人质。不过用她跟桓肆做交换还是不保险,所以要出城还是得另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