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奴家已经没有了父兄,从今以后只愿将皇上当做依靠,怎么会有那样荒谬的想法?这位大人实在是冤枉我们了!”依珠也赶紧表明清白,拉着妹妹哭诉,希望引起皇上的怜惜。
想将家里女儿送进宫为妃的大臣见此情形,心思又开始活络起来,只要这两个女子入宫,破了先例,他们就有理由再上书皇上纳妃了。毕竟大新的后宫,怎么能允许两个外族女子专宠呢?
于是这一部分人中的一些也开始帮着梁天海说好话,说堂堂天子怎么能降服不了两个女子,劝皇上领了他的一番心意。
御座上的天子起先看着两姐妹的目光还是相当和善的,本来怜她们孤若无依,想要还她们自由,或是给她们找个好归宿。他都已经拒绝过了,听她们自陈心意,见二人竟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不由心生不悦。
加上众臣此番作态,无疑是想等他收了这两个女子,再逼他纳别的妃嫔,将自家的势力渗入后宫。刚登基那会儿他就被他们责任绑架地娶了上官姮,接受几个官家女子入宫,到了现在,莫非他们还以为他会任由人摆布吗?
他静等着众臣七嘴八舌地说完,自己一言不发,等他们都觉得不对了,渐渐住了嘴,下面鸦雀无声,人人都在猜测皇上到底在想什么。
桓肆已经有了对策,等他们都安静下来,才微微一笑,道:“既然你们两姐妹这么想进宫,那朕就如你们所愿。江德彦,先把她们带下去,安排一个合适的居处吧。”
两姐妹喜不自禁,破涕为笑,向他盈盈拜倒,娇呼:“奴家拜谢皇上!”
梁天海也松了一口气,擦擦头上的汗水,与其他人一起恭贺皇上喜得美人。
江德彦低着头来到依珠依兰面前:“两位美人,恭喜了,请随咱家来吧。”
他看不透皇上是真看上了这两个女子,还是有什么别的打算,不过皇上没有别的指示,他也不敢胡乱揣测,照做就是,对这两个女子也就是按一般刚进宫的妃嫔处理。
说起来这姐妹俩虽然容貌并没有比星涟美,可那股风情是极为勾人的,这就是星涟远远不及她们的地方。星涟的美是很清纯的,像一朵新鲜的百合,让人仰慕中忍不住想要呵护,依珠依兰两姐妹却能轻易挑起男人的。
依珠幻想着以后做宠妃就能一生荣华富贵,还能庇护族人,含情脉脉地看了桓肆一眼,拉起妹妹跟着江德彦去了。
星涟在桓肆让江德彦把人带下去的时候就气得离席了,他不久之前还承诺得好好的,只会有她一个人,这才过了几天,就收下别人送的美女。她还没嫁给他就这样了,嫁给他还得了,男人的嘴果然是骗人的鬼,一句话也信不得。
她这就回去收拾东西,到外祖父家住,等着哥哥回来,再也不见他了。
桓肆这会儿还不知道星涟被气走了,淡定得很,端起酒杯向群臣道:“朕敬诸位爱卿一杯。”
饮尽杯中酒,他继续道:“值此中秋佳节,朕有事宣布。众卿不是一直关心皇后人选吗?朕的新皇后,就是郗老将军的外孙女,楚从渊的妹妹,楚星涟!”
听说过楚星涟的不多,不过也不是没有,有人问道:“皇上,这楚星涟不是楚文轩的小女儿吗?他的大女儿楚月河是腾王妃,他们一家拥护桓律,还私通角戎,楚星涟怎么能做皇后?”
桓肆脸色一冷:“楚从渊兄妹早就与楚文轩划清界限,从渊戍守边关保家卫国,你们谁能代替得了他?况且楚家老国公和郗老将军为国鞠躬尽瘁,他们的后人当然有资格做皇后。朕主意已决,众卿不必多言了!”
提出质疑的只是一小部分人,大多数朝臣对老国公和郗将军还是很敬重的,加上楚从渊手握兵权,心里比较反对的那拨人便不敢多话了。
桓肆想将星涟叫出来接受他们拜见,却不见她人,一问才知道她已经一个人走了。他暗道糟糕,心知她肯定是误会了自己,还不知道要干出什么来呢。
他急忙找了个借口离开,匆匆跑回长乐宫去找她解释。
星涟比他早到一会儿,气呼呼地收拾起自己舍不得的东西,洗心阁的宫人见她情绪不对,纷纷关心她出了什么事。
“你们别管我,都出去出去,谁也不许去找皇上的人!”星涟把她们推出自己房间,一个人收东西。可挑来拣去,除了她制作出来的东西,她喜欢的大部分都是桓肆送给她的,每拿到一样就想起他一次,最后包袱往床上一扔,伤心地哭了起来。
不久后有人敲响了她的房门。
“星涟,是朕来了,你快开门!”外面真是桓肆的声音,门外的宫人们行礼后,都被他打发走了。
星涟见他来了,更加生气,回头吼道:“不开!你这会儿来找我做什么?不去陪你的美人姐妹花吗?”
“你哭了?”桓肆一顿,又敲门道,“你先开门,听我解释好吗?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性子本来就冲动,吃起醋来完全做不到冷静,任桓肆在外面怎么轻言软语地求她,她就是不理。过了好一阵子,门外没声音了,他不再敲门也不再说话。
星涟嘴里说着不想见他了,心里当然还是在意的。她听外面久久没动静了,心道他肯定是不耐烦走了,果然就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帝王的喜欢真是不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