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公主。”桓肆上前一步,对佩萝微微一颔首,“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打算的,今天利用萨莉公主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你别怪星涟。我是她的未婚夫,来洛夏就是为了把她找回去,谁也不能阻止。”
佩萝摇摇头,望向星涟:“小星,我没想阻止你们,你们把萨莉放了吧,由我来送你们走。”
桓肆看向星涟,星涟又看向从渊,佩萝也看向他,从渊与佩萝对视了一会儿,点点头,道:“好,我相信佩萝公主。”
“佩萝你怎么敢与这些大新奸细勾结?”萨莉这会儿忘了她刚才被胁迫,人家让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站在道德的高点指责起佩萝来。
从渊听她说的难听,仿佛佩萝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一记手刀砍晕了她。桓肆收回缠在她脖子上的金线小蛇,佩萝令人将她抬进屋去。
佩萝经常出宫,守卫见是她的马车,没有人敢盘查,他们直接就出去了。一直将他们送出城外,到了桓肆指定的地点,他的人马已经等在那里。
三人下了佩萝的马车,桓肆先去与手下们接头。佩萝也跳下来,欲言又止地看看星涟,然后定定地看着从渊。
星涟夹在他们两人中间,只觉得自己太亮,跑去桓肆身边了,留给他们俩这最后的独处时光。
佩萝眸中水光闪闪,从渊移开视线,不敢与她对视,深吸一口气,装作镇定地对她说:“就送到这里吧,你一直不回去,会令人怀疑的。”
“我们,今后再也不会见面了是吗?不知道你回去以后,还会不会记得有我这么个人?”佩萝低下头,不愿让他看到自己的眼泪落下来,从渊还没回答,她便眨掉泪水,抬头对他一笑,道,“阿无,不,楚从渊。认识你们兄妹,我觉得很开心,不过人生开心过便也够了,你还是忘了我吧,这样会更开心。”
“佩萝……对不起……”从渊向她伸出手,快要碰到她的脸时,佩萝却后退了一步。
她笑着说:“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是自己愿意帮你们的,可惜我们有缘无分……要是你不是大新的将军,我不是洛夏的公主,该有多好啊。”
“这个,如不嫌弃,可留作纪念。”她还是不希望他把她忘掉,摘下自己的一只水晶耳环,放到他手里,从渊低头看了一眼,将它紧握在手心。
两人互相凝视着,却沉默不语,直到那边桓肆开始催促他。洛夏的追兵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追来,越早离开越好,毕竟这里离两国交界处还有三四天的路程呢。
“你快走吧,我也要回去了,一路保重。”佩萝勉强自己笑着,满眼都是依依不舍,却毅然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
两辆马车背道而驰,距离越来越远。彼此暗含情愫,却注定不能在一起的人就此分离,他们这一别,就真的是后会无期了。佩萝坐在车中泣不成声,而另一边,从渊注视着佩萝留给他的耳坠,他知道他的身体离她越来越远,心却留在了她身边。
星涟知道哥哥难过,她也为他们难过,一直闷闷不乐,桓肆拍拍她的头,将她按到自己怀里安慰。
“对了皇上,我们是走了,可影九他们还被关在洛夏呢,他们怎么办?”星涟这会儿才想起来,不禁有些着急。
“不要紧,我已经查到了关押他们的地点,早就买通狱吏,把他们换出来了,他们很快会跟上来的。”
知道大家都没事星涟才放心,现在她最心疼的就是哥哥和佩萝,有情人不得不分开,这伤痕也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平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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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莉回公主府后气得病了一场,把屋子里能摔的东西都摔了,然后一整天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她恨死了欺骗她的聿恒,但人已经跑了,她只能将这份痛恨转移到佩萝和苍行身上。
正当她心如火烧之时,格瓦高力上门求见了。萨莉听说过有角戎使者在洛夏,但没有见过,奇怪他怎么会想到来找她,见了面,才发现这人是昨天她进宫时被侍卫往宫外送那人。
被引进萨莉的客厅,格瓦高力一见她就上前单膝跪倒在她脚下,俯身吻了一下她的手背:“格瓦高力见过公主,您果然如传说中的那样美丽。”
虽然萨莉不如佩萝,但也是个大美人,而且她风情万种热辣美艳,正是格瓦高力最喜欢的那一类,所以他这个马屁拍得很是真心实意。
萨莉见多识广,知道吻手只是一种礼仪,也没有很生气,不过她脸上却带着嘲笑的意味。她刚才问过了,这个人名义上还是角戎王子,实际上却是在王位争夺中失败了被赶出来的,而角戎王也因为他冒犯佩萝拒绝跟他合作。
她嘴角往上拉出一个讥讽的弧度,跷起脚睥睨着他:“本公主与你素不相识,不知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啊?”
格瓦高力没有在意萨莉态度的轻蔑,她能跟他说话就好了。
“公主,我听说您被人拒婚了。”
萨莉一听火冒三丈,这个落水狗居然还敢在她面前提起她的伤心事:“混账,你从哪听来的?!谁给你的胆子到我面前来说?”
她气得一脚踢向他,格瓦高力身体往旁边一歪躲开,急忙道:“公主别生气,在下并无恶意,只是想告诉您一些事……昨日跟你在一起那男的,你可知他是大新的皇帝?”
萨莉正要叫人赶他出去,听见这话怔住了,缓缓放下手,道:“你说他是大新皇帝?你有什么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