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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正如莫洛尼说的那样，特里比的状况越来越趋于稳定。&ldo;她还没有彻底从精神错乱中清醒过来。&rdo;他把一只手放在邦德肩上，引导他穿过走廊向她的房间走去。&ldo;她常常完全清醒过来。例如今天早晨她恢复意识有20分钟，虽然很虚弱但是知道自己是谁，并且认出了她的父亲。她父亲现在正在休息，你来的正是时候。&rdo;他解释说她仍处在由人摆布的阶段，&ldo;我可以把她带回到懵懂状态，就是她被灌输思想的世界。我已试过一回了，再继续这种尝试是危险的。当她在懵懂状态下讲话时，你好像在听圣经所说的附体恶魔发出的声音。我不了解这种状态，听说一些意识未曾受损的人也有过附体现象，那声音很怪，第一次听有点害怕。&rdo;

&ldo;是的，&rdo;邦德点点头。&ldo;我也听过，那是在她被送到此地之前，那声音弄得我浑身冰冷，我知道你说的恶魔是什么意思。&rdo;

像其他病房一样，特里比的房间散发出一种淡淡的消毒剂的味道。一个墙角处摆放着一架带有仪器的氧气瓶，还有一个洗脸盆。合上的百叶窗遮住了光线。尊贵的特里比&iddot;施赖温汉姆躺在一张小床上，脸色比白色的枕头还要苍白。胳膊上还输着液。

一位护士从靠床的座位上站起来，莫洛尼对她点头示意，叫她准备10毫升邦德从未听说过的药液。&ldo;为了你的工作我要让她醒一会儿，她或许能回答问题。&rdo;护士回来后，把注射用的器皿放在一个钢盘里，当她把钢盘递给杰姆斯先生时，他要她在门外等候。&ldo;如果施赖温汉姆勋爵来了，不要让他靠近。不然的话那老傻瓜会精神崩溃、哭天抹泪的。&rdo;他看着邦德，眼睛像是玻璃球。&ldo;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他人做嫁衣裳。&rdo;他说。&ldo;事实上这是专为你干的，所以，如果你想从她身上得到情报，那就得抓紧现在的机会，否则在我把她带回现实世界以后，她就会失去所有下意识中的记忆了。&rdo;他弯着身子在姑娘的前臂上寻找静脉。&ldo;好啦!&rdo;他站直身子，注射完毕。

邦德的后裤兜里有一台索尼牌专业用随身听，他把它取出，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打开一个小皮包，从里面拿出强力微型扩音器，把它别在姑娘的衬衫上，他检查了磁带后打开录音机。

&ldo;特里比!&rdo;莫洛尼几乎在吼叫，&ldo;醒醒，特里比。有人想跟你说话，特里比。&rdo;

她开始扭动，呻吟，脑袋先在枕上不停地乱动，然后又左右快速摆动，像是梦魇中的孩子。

&ldo;特里比?&rdo;邦德俯身温和地呼唤着。

&ldo;你必须要语调强硬。&rdo;莫洛尼在床的另一边看着邦德。&ldo;特里比!&rdo;

这次呻吟声变大了，她的眼皮颤动着。接着隐藏在她心灵中的恶魔又发出了令人厌恶的声音。&ldo;忍者将主宰全世界。&rdo;语调中没有欢乐，听起来更像是威胁。&ldo;如何主宰，特里比?忍者将怎样主宰全世界?&rdo;&ldo;忍者‐‐主宰‐‐他们将‐‐主宰‐‐&rdo;语调中的&ldo;将&rdo;字说得很重，隆隆做响，既不像男性也不像女性的声音。&ldo;忍者将如何主宰世界，特里比?&rdo;&ldo;鲜血。&rdo;&ldo;鲜血?&rdo;接着每一个字像是从深穴中缓缓拖出的重物：&ldo;鲜血……鲜血……父辈的……鲜血将遗传给子孙。&rdo;&ldo;说下去，特里比。&rdo;这次说话变快了，好像所有的障碍都已撤开，一个个字鱼贯而出：&ldo;父辈的鲜血将遗传给子孙，母亲的鲜血也将遗传。于是，复仇之轮将永转不息。&rdo;&ldo;还有什么?&rdo;邦德喊着，&ldo;再说下去。忍者将主宰全世界，父亲的鲜血将遗传给子孙……&rdo;

她又重复：&ldo;母亲的鲜血也将遗传。于是复仇之轮将永转不息。&rdo;

&ldo;接着说。&rdo;

她又呻吟起来，头向左右快速地摆动着。

&ldo;接着说!特里比!&rdo;杰姆斯&iddot;莫洛尼喊叫着。

&ldo;忍者将主宰世界，忍者将去见亚瑟王。&rdo;令人厌恶的声音转为狂笑。

&ldo;是的。&rdo;歇斯底里的另一世界的尖厉的笑声。&ldo;是的，忍者将去见亚瑟王，亚瑟王，亚瑟……王。&rdo;声音慢慢减弱了，她开始大口大口喘息起来。

&ldo;就是这样。&rdo;莫洛尼站在床边，拿着注射器。几分钟后，病人的呼吸恢复正常，躁动停止了。&ldo;对你有用吗?&rdo;

&ldo;完全没用。&rdo;邦德拿起随身听，倒回磁带，迅速检查了一下录音，又快速地关掉了录音机。他不想再听那声音，即使最坚强的人听了那声音也会心惊肉跳。&ldo;我要把它带回去交给，让专家们去研究吧。就这样吧，除非它对你有用，杰姆斯先生。&rdo;

精神病专业摇着脑袋：&ldo;疯话。&rdo;他嘟哝着，&ldo;疯话，但是很恶毒。&rdo;

邦德在一小间私人办公室里拔通了的电话，他没有重复他刚才说的电话线路不一定安全。从赫里福德回伦敦时遭遇的尾随事件仍使他心有余悸。

在采访诊所的路上，他一直高度警觉，可是没发现什么。

&ldo;你尽快回来，&rdo;告诉他，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ldo;牛仔正在回来的路上。你最好把无线电调到通常的频道上，以便有事好找你。我可能要你绕道去贝克郡，还没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