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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第1页）

当夜幕降临，一人多高的旺火架子被点燃，流水席就绕着旺火一桌桌地摆好。

霍凌举起酒盏，大声说道：&ldo;我们霍家村遭逢战乱、丁口锐减、土地荒凉，迫不得已，举村迁徙。一路乞讨着到了南越。族人已去三分之一。若不是葛大人心善，接济我等，为我们全村讨得土地、种子、户籍和钱粮，我们霍家村就真的会绝了后路，子息不存。这第一杯，敬葛大人并福小哥。&rdo;

全村人齐刷刷地举起酒盏，一仰而尽。我与阿福也饮下一盏。

&ldo;我们霍家村，在百越扎根，正式更名为望北村。村寨得以保全，族人得以延续，如今又有了第一次丰收，当告慰祖先，共飨饭食，第二杯敬先祖！&rdo;

众人饮了半盏酒，剩下半盏倒入土地。

&ldo;今日乃丰收庆典，我们燃起了旺火架，祈愿神灵继续保佑我们望北村在此延绵不息，五谷丰登！第三杯敬神明！&rdo;

众人又饮了半盏，剩下的酒洒向了空中。

而后便各自吃酒食肉，传杯递盏，每人脸上都是丰收的喜意，是吃上饱饭吃上大肉的愉悦。

我也逐渐被这气氛感染，但凡有人敬酒，来者不拒，渐渐醉意上头。

&ldo;东家，你喝多了。不要再饮了。&rdo;阿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笑了起来：&ldo;今天高兴，多酌两盏。无妨。&rdo;我看着远处的旺火，饭吃到一半，就有村人围起旺火扬歌跳舞，歌者的声音直穿云霄‐‐

&ldo;吁嗟此转蓬，

居世何独然。

长去本根逝，

夙夜无休闲。

东西经七陌，

南北越九阡。

卒遇回风起，

吹我入云间‐‐&rdo;

舞动的人影在旺火的映照下变得影影绰绰，让我想起了瑶池边那个少年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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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逐渐长成，脸庞是雌雄莫辨的俊美，手脚是琼雕玉砌般的纤细，猂獞，长着一副半分也不像罪奴的好相貌。

自他们相识，已有廿年之久，而我与猂獞，也只不过从孩童长成了凡人十四、五岁的模样。晗耀已得了差事，封了星君，镇日悟道或出门查探秘宝。我与猂獞越发亲近，形影不离。

往往彩霞漫天之时，便是我们惜别之时，我回清卿殿，他回瑶池边。但有一日，他忽然问道：&ldo;今夜瑶池金莲盛开，帝女可愿来一观？&rdo;

我并未见过金莲盛开之景，它要么是花苞，要么已盛开。心中好奇，当即应允，用法力传了讯与宫中仙姝，在七彩晚霞中，去了瑶池边。

金乌西沉入禺谷，天幕缀满繁星，瑶池中金莲泛着微光，照亮一池碧水，我们便守在这池边，我跟着猂獞吃了些仙葩。

花瓣略有涩意，入口久了又有些回甘，两朵仙葩，我们分而食之，猂獞又饮了些瑶池碧水，夕食便结束了。

白日里无所不谈的我们，在这样静谧的夜，却变得安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