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都疯了,承敏望着眼前的一切,这拙劣的演讲,竟然不被阻止,这还是法庭吗?还是严肃的审判现场吗?
检察官最后说道:“你以为你们追求独身是因为懂得自由?不是的,那只是因为你们畏惧承诺和责任!”
青霜眼里噙满泪水,但是一滴都没有再流下来,等检察官说完之后,她佝偻着腰,缓缓地说:“我认罪。”
“不!”承敏几乎要冲过去,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前功尽弃?为什么要向以暴力压迫平民的政治机器低头?
“我认罪!”她又说了一遍,朝着仍坐在证人席上的丈夫说,“我为相信你描述的美好未来认罪,我为付出真心愿与你白头偕老认罪。”她摘下了手指上的戒指,“我为此刻仍然爱着你认罪。”
庭上很安静,没有人说话。
“所以,我想把戒指还给你,监狱里到处都是小偷和强盗,我不再需要它了。”她将戒指交给法警,法警转递到她丈夫手里,后者木愣愣地接住,定定地看着它在自己手心发光。
与计划一样,青霜以间谍罪和阴谋颠覆婚姻制度罪被判刑10年,同时生效的,还有她与丈夫的离婚协定。“到头来,我还是打了一场离婚官司。”承敏懊丧地想。
东奈隆,某个不知确切位置的房间。
两个人在对话。
“局长,结果出来了。”
“怎么样?”
“戒指融化之后,里面确实有一枚纳米芯片,我们提取了里面的信息。”
“收获很大吧?”
“没错,在西奈隆的情报网此前收集的所有情报都保存在里面,凭借这些信息,我们可以立即着手重建我们的情报网,与那些失去联系的同志重新接上线。”
“很好。青霜被西奈隆控制之后,她一直没有机会将戒指送出来,多亏了那场官司,我们的同志才能接近她。”
“她牺牲了自己。”
“是的,但我们不会让她白白牺牲。”
不准笑
我爸爸从小就跟我讲,泪点低,不可耻;笑点低,才可耻。
他对我讲这话是有原因的,因为我自小就得了一种治不好的病,只要发笑,我就会瞬间移动,移多远,移到哪儿,全不受控制。
这病最早是在我五岁的时候发作的。那天我在奶奶家的坝子上玩得正开心,突然看见,猪圈里的猪不知是中午吃太多消化不良还是怎样,竟然从圈里跳了出来。它刚跑到坝子中央,家里那条看门狗,大概是中午吃太少心情不好,也可能出于忠诚于主人的本能,猛地冲过去在猪的屁股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肥猪吃痛,居然吭哧吭哧地又逃回圈里去了。
我头一次见到这种奇景,开怀大笑,不能自已,等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坐在屋顶上,瓦片在我屁股下咯吱作响。
从那之后,这病就一发而不可收拾,不管是看到电视上的喜剧节目,还是听到周围的人讲笑话,只要我一发笑,我就会突然瞬间移动,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移动的距离越来越远。为了防止我移动得太远没法回来,爸爸要求我随身带着信用卡和现金;又为了防止万一哪天熟练度提高,技能升级,瞬移到了地底下,所以我还随身背着包,包里装着各种求生工具——电锯、军用铲、开山斧、冲击钻、照明手电……一个都不少,好在这种情况目前还没有发生过。
刚开始我还挺享受这种神技,就当是随机旅行了。邻县、省会、首都,我都靠瞬移去过。最爽的一次是航天局发射载人飞船,为什么那次他们临发射前一分钟宣布推迟了?就是因为我瞬移进了太空舱。
但后来,我就觉得累人了,回家要花钱这就不说了,关键是我没法控制我出现的时机和地点,这让我很困扰。穿冬装瞬移到夏天的三亚这算轻松的,瞬移到女生浴室也只是听起来美好。我还瞬移到动物园的虎山过,当时老虎离我就一米远,关键是,想瞬间逃离就必须逼自己真心实意地笑出来,你根本不知道那样子得有多傻。
最近的一次就是我在澡堂搓澡的时候,刚脱得精光,一个大胖子就踩到自己的肥皂,滑到中间的大池子里去了,速度那叫一个快,那叫一个顺畅。
我没忍住,跟着其他裸男一起笑了个昏天黑地。
一笑出来,好吧,我又瞬移了。
所以,大哥,你现在能明白我为啥一丝不挂地吊在你家窗台外边了吧?我对天发誓,我跟你老婆真没关系!
大哥,你先放我进去成吗?我的脸都冻抽筋了。
男朋友典当行
对于女人来说,前男友这种生物,就像是埋在地里的尸骸,有的时候她们会在上面踩上几脚,生怕他钻出来吓人,有的时候她们又在上面插几炷香,盼望有鬼魂出来显灵。
——《废城生命集团人际交往分部员工手册》第2页
法则一:禁止暗示客户故意“死当”
挂断电话之后,程书寒躺在床上哭了起来,眼泪从眼角流出,滑过太阳穴,沿着发迹蜿蜒至耳边,然后分成两行,一行淌到脖子上冰凉刺骨,另一行滴落在床单上,泪痕点点。临到最后的拒绝,她没有想到,那个人竟然完全不顾及感情,只谈论所谓的商业价值。
同一时刻,只有一墙之隔的厨房里——
这把菜刀虽然是从朋友的店里买的,但还是花了300元钱,切起来也没有厂家宣称的那样锋利,所以心里还是有点懊悔居然又上了熟人的当。怀着这样的心情,阿隆手腕每一次抬起都感到格外吃力,刀刃与食材的摩擦声“噗嗤噗嗤”,也毫无节奏感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