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不久,宋青瓷生辰时,在成王府不仅闹出了丑事,而且还险些招“尘埃”毒手。
又过没多久,靖王爷大婚时,在靖王爷死了大半的重臣,即便有北宫提壶事先安排,都没有躲过那一劫难。
现在文王妃的生辰又到了,许多前来祝贺的人,都显得有些不自然,就像是这王府是不祥之地一样,恐怕是前两次造成的心理阴影,如今还没有消除,似乎是得了王府恐惧症一样。
而有些人,则是心里明镜似的,知道今天必然会有事情发生,比如某个阴暗角落谋划一切的文王爷,比如又恢复了气度,如何看都显得母仪天下的澹台子衿,又或者是身为局中人的我们,一场早就开始的博弈,要在今天收官了。
我与陈道陵刚到文王府时,文王爷两口子正在迎接宾客,即便他们是今日的主角,可却仍然没有什么存在感,或者是人们已经习惯忽视他们了,而见了我们到来,他们两口子脸上闪过惊讶,就像是说,不是说好不来了么,怎么又来了?
打过招呼后,便有丫鬟引着我们去了后面的梅园赏梅,陈道陵找了个机会隐在暗处,而没多久靖王爷与北宫洛阳也来了,也是一样,在陪着我们说了一些话后,靖王爷便也离开了,他今天的任务,是要查看一下文王府的布置,是否有什么不妥的。
而朝中臣子女眷们,再次见我,却是热络了许多,毕竟在场的很多人,在靖王府时,都是被我救过我的,人心都是人长的,即便她们不会因为我救过她们就站在我这面,但多少也会心怀感恩的,至少在态度上,也是过得去的。
甚至,还会有人过来攀谈,又或者是问一问我前几日被袭击的事情,我微笑着一一应付着。
总算是左右无人了,北宫洛阳才笑着说道:“没想到,咱们的倾儿,也有这么受欢迎的一天。”
“表姐就不要取笑了。”
我无奈的摇摇头,看着梅花,忽然是觉得自己跟梅花挺像的,在如此凛冽的环境下,也要坚强的活下去,“很多时候,我都在想,若我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子,那该多好,每日虽然也要为生活去奔波劳累,但至少不用这般勾心斗角,似乎你面前的每一个人,每一句话都有深意似的。”
“那你就遇不见老七了。”
北宫洛阳似有相同的感触,但却只是自嘲一笑,说道:“倾儿已经不错了,至少你还可以为之后想要过的生活去努力,去做出改变,所以就不要去纠结,像是出身这种你根本就没法改变的事情了。”
也对,若我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又怎么会遇到陈道陵呢?
这时候,人群开始向一个方向靠拢,我抬眼看过去,却是看到了澹台子衿也进了梅园,我与北宫洛阳对视一眼,无奈摇头,至少在身份上,我们还是低了一等,而且眼下正是夺嫡之时,所以在这种公开场合,总不能做出无礼的时候落人口实。当然了,若是澹台子衿公开挑衅,自然也不会让她好看就是了。
想着,我们便也走了过去,然后与其他人一起见礼。
而澹台子衿,虽然是面带微笑,可却是微微仰着头,用一种俯视的目光看着,淡淡的说了一句:“无须多礼。”
而后,澹台子衿便在前面走着,后头人们跟着,陪着她说话,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皇后来了,而我和北宫洛阳,就在人群的最后,自顾自的说着话,心中也是有些看不惯她这样作态,但却也只能忍着了。
“是谁如此聒噪?”
走着,澹台子衿突然停住,皱眉看向了身后,最后是将目光落在了我与被北宫洛阳的身上,嘴角随即勾起一抹冰冷笑意,说道:“本宫还以为是谁,竟然如此不懂礼节,在底下窃窃私语的,现在倒也不奇怪了,毕竟陵王妃是一向不懂礼数的,而靖王妃年岁大了些,自然爱唠叨吧。”
本还以为,吃过大亏,她会聪明点,却不想,还是那种一有机会就要打压的性子,实在是难成大器了。或者说,是连番打击的,已经让她变的不一样了,特别是想起她用小锤子砸秦经纶牙齿的变态样子,我就更加确定,她是已经魔障了。
之前说过,我们并不会公然无礼,可澹台子衿如此找茬,我却不准备再给她脸了。
可是,北宫洛阳却是拉了我一下,随后便冲着澹台子衿致歉,说道:“还请太子妃不要怪罪,我与倾儿,只是在说些家常话,一时间忘记了场合。”
什么场合?
如果说,前头走着的那个人是皇上和皇后,那后面的人,的确是不该窃窃私语,可却也只是礼数上应当如此,但即便是皇上,也不会去理会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情,她澹台子衿又有什么资格?
不过,北宫洛阳都能忍着,我也只是暂时偃旗息鼓了。
“忘了?”
澹台子衿冷笑一声,说道:“这也难免,谁叫咱们靖王妃年岁大了,眼瞅着三十好几的女人,记性差一点,也在所难免嘛。”
北宫洛阳眉毛一挑,显然是已经动了火气,这个年龄问题,的确算是她的逆鳞了,甭说她比靖王爷大了,便是比太子,也是要早出生几个月的,当初要嫁靖王爷时,她就考虑个这个问题,也是怕日后有人说三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