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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2页）

徐然象终于看出了门道，抖了一下身子，出乎意料地慡快：&ldo;好，我走！&rdo;

我松了口气，好在他没有傻到什么陪我一起死，他在只会让我分心。

远远地看着他骑车走了，我慢慢地转过身来：&ldo;谢家晖出多少钱？&rdo;

四脚蛇伸出一个手掌晃了下。

操。我轻蔑地一笑：&ldo;我就值这么点钱？&rdo;

已经有人被激怒了，秃鹫般地盯着我，低声咆哮起来。

&ldo;你急着死么？&rdo;四脚蛇扬起钢管，&ldo;动手吧，时间抓紧点。&rdo;

我捏紧双拳，我有多久没动手了，试试吧，看看是不是宝刀已老。

看无间道的时候，总觉得黑帮清理门户是很帅气很血腥的事，那他吗都是放屁，真的拿命来打的时候，永远没有喘息的空间。

闪身躲开两个人的攻击，我挥拳向四脚蛇打去，他一捏我的手腕，呵了一声：&ldo;挺会打的嘛！&rdo;右手已经抡起钢管，闪电般地砸了下来，我没躲没让，左手硬是吃了这一记，却在同时，右手重重地挥上他的腮帮子，喀哒一声，四脚蛇踉跄地退后几步，满嘴巴的血！所有人都震惊了，他哇地吼叫了一声，手一挥，一帮人围着逼近我：&ldo;别让他有命回去！&rdo;

左手已经麻痹了，唯一有感觉的，就是那蜿蜒而下的温热血迹，这一瞬间，我反而笑了，如果什么事都能这般快意地解决，我还用的着那样撕心裂肺地痛么？

我张祁，绝不会坐以待毙。

我没有武器，只能靠着身体本能去躲去撞，他们眼底的凶光，在黑夜里象是散着的血红。一个人搭住我的左胳膊，我竟然毫无感觉，直到那根铁棒敲在我的手肘上，我才闷哼一声，亲眼看着自己的左臂无力地垂下。又一个人冲了上来，我忍痛飞起一脚，踢在他的小腹下，又是一声惨叫。可来不及转身，又一根铁棒已经招呼过来……

我瞪大双眼，再不能举手反击，就在这个时候，我面前的那个人被人重重一拽，生生地被人抡开几米。

这一瞬间，我呆住了，我怎么也没想到萧峰会出现在面前！他身后跟着同样气喘吁吁地徐然。我早该知道早该知道！他怎么会放我不管！他为了救我竟然主动去找萧峰！！

&ldo;你撑着！&rdo;他低沉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我发疯似地吼：&ldo;不关你的事？！你干吗要搅进来！！滚！&rdo;再出这事他就真的什么前途也没有了！！

情势不让人有片刻迟疑，一大帮人已经围了上来，萧峰与我背靠背被围在中间。他低声一笑：&ldo;现在，我们是真的分不开了。&rdo;

那一刻，仿佛又回到我们初见的时候，我也是这样，傻傻地拧着根钢管去救他，也是今日这样的场景，我和他站在一起，连鲜血，都交混着流淌。

男儿到死心如铁，这一瞬间我觉得就是死也无怨。

局势乱成一团，我和他不要命一样地疯打，不知道谁的血，纷溅在这黯淡的星夜。我刚格开一个人的攻击，往边上一看，徐然竟然也被打的浑身挂彩，又是一个人扬起钢管朝他脸上砸去，我想拉开他，一抬左臂，竟发现沉重地再也抬不起来！

&ldo;徐然！&rdo;我什么也来不及想，他清秀的脸仿佛就在眼前，是的，眼前。我紧紧地把他抱在怀里，脑后一个钝痛，我竟再没有其他感觉，只觉得一丝一缕的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模糊住我的双眼。

这一瞬间，我的脑海里交缠着无数的画面，有和萧峰的，也有和徐然的。拥有如此感情，我这一生，已经无悔了。

&ldo;张祁！！！&rdo;两声绝望的哀号。我觉得一阵铁锈般的腥味涌上喉头，我对已经泪流满面的徐然一个微笑，轻声说：&ldo;小然子，我说过，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一辈子罩着你……&rdo;

第37章

我似乎做了一个断断续续的梦，每一个残片里，却都是三个人的回忆。

恍惚中我似乎醒过来几次，每次在眼前晃动的人影来来去去，却都是奇异地模糊着。

一会是小时侯徐然和我一起打架被人围追堵劫，一会是萧峰和我一起亡命天涯，动荡，不安，扭曲。

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居然只有盈目的白。

我喘了一口气，却看见我妈红着眼睛坐在床边。

&ldo;妈！&rdo;我刚想起身，却猛然发现根本动弹不得，身子一侧，手牵到一旁的铁架，哗啦啦翻倒一大瓶点滴，气压倒流，输液针一下子把血压回瓶里，刹时染红了大半个玻璃瓶。我妈大叫一声，几乎是扑到床前，我赶紧安慰她：&ldo;妈，没事的，你别急。&rdo;好不容易把东西扶好，我妈的眼泪又来了：&ldo;你这孩子怎么就学不会什么是安分！！！非要把人弄的这不死不残才好！你，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rdo;

先前的事仿佛一下子涌进脑海，我着急地直问：&ldo;徐然呢？徐然呢？&rdo;

她狠狠白我一眼：&ldo;你就知道问他！钱这东西是重要你也不能不要命了啊！要抢就抢去好了，你能和他们那些流氓硬碰硬？！&rdo;

我怔了好久：&ldo;……抢劫？&rdo;

&ldo;你同学说的啊！他把你送进来的时候那惨成什么样了！两个血人！那些流氓是人不是！下这么重的手！你脑袋上fèng了十几针连左手都差点废了！‐‐他们就不是爹娘生的啊！&rdo;我妈越讲越气，哪有平常坚强冷静的样子。我心里酸酸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过了很久，才呢喃了一句：&ldo;那……那我那同学呢？&rdo;

&ldo;你同学……啊，一说是抢劫我们就报警了，他被警察带走问话了。&rdo;

我有些惘然，我妈絮絮叨叨又在我耳边讲了许多，多半是我伤势的危险，我心里乱糟糟的，也没往心里去。

直到我妈被护士叫出去了，整个病房了就我一个人，我低头看着我臂上的石膏，还有些不真实的味道。

门开了，我没有抬头，静静地躺在床上，任由自己心跳渐如擂鼓。

直到他坐在我床前，突然伸手搂住我的脖子，紧紧地压在自己肩膀上：&ldo;张祁！张祁！！你他吗的总算能睁着眼和我说话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