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男子一身简朴的月白衣衫,从梅花小径之中走过来,江缨这才绷不住,抱着他哇哇大哭起来。热烈的酒气打在贺重锦的鼻尖,他无奈地笑了笑:“怎么喝了酒?”接话的不是江缨,却是韶华公主,她有条不紊地说着:“贺公子,是本公主与江缨投缘,便拉着她喝了几口桃花酿,岂知江缨如此爱喝,把一整坛都喝光了。”贺重锦轻轻叹了一口气,抚摸着江缨的面颊。“白芍,把少夫人送回房间里,门窗关好,别叫她着凉。”白芍点了点头,扶着江缨回到房间,江缨还是醉醺醺的,抓着贺重锦的衣袖死死不放。后来,贺重锦无奈地笑了笑,只好褪了衣衫,让她抱着自己的衣衫回了屋。“大公子,你不回去吗?”白芍回头望了一眼贺重锦。“我稍后便就会来,记得她醒后煮一些醒酒的热汤。”院子外只剩下贺重锦与韶华公主两个人,他温和面孔逐渐淡了下去,对待除了江缨以外的人,是一种趋于冷淡的神情。韶华公主自诩识人无数,却在此刻看不透这个贺重锦。她能感觉到他远非表面看上去的这样简单,可仅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像,真的太像了。虽然与舞阳侯萧景棠接触不多,但细致观察就能发现,长相与其相似,而那与生俱来的气质,几乎是无可复刻。“韶华公主。”贺重锦的声音将韶华公主从思绪中拉出来,她望着他良久,竟是这天夜里。殷姑姑说萧景棠又昏厥过去,临时将贺重锦与江缨召回了舞阳侯府。马车上,贺重锦紧紧握着江缨的手,她望着他,感受到那掌心是冰凉的,还侵着冷汗。“贺重锦”他就像是失了魄般,她唤了贺重锦许多次才堪堪回过神来:“缨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