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春天已经来了。
宗祯忽然轻快地跳下台阶,快步往外走去。
保庆与程深诧异地对视一眼,赶紧跟着他跑,保庆小声道:“殿下!咱们不从原路返回吗?!”
他们殿下理都没理他,越走越快,直接就往大门走。
半路上遇到巡视的侍卫,大家差点打起来,瞧清楚了这是太子殿下,全都傻眼了。宗祯顾不上多说话,三步并作两步,又并作一步,他都走出很远,大家才又跟上去,一路上,平阳侯府的下人们一个接着一个地傻眼。
毕竟太子殿下常来的,他们都认得。
可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未免太怪异了吧!
而且他们谁也没瞧见太子殿下从大门进来啊!他怎么就出去了呢?!
毕竟是驸马的人,程深尴尬地朝他们笑笑,本想说几句场面话,找来找去竟然也找不到理由!最后他们全都低着头,灰溜溜地跟着他们殿下跑了。
宗祯走出大门,又大步走到后门,没有上马车,随便找了匹马翻身上门,他也不说话,马鞭一甩就立马朝着皇宫的方向跑了。剩下的他们,着急忙慌地去追他。
他们殿下还从未在宫外骑过马!这大半夜地,到底是为哪般!殿下在驸马卧房里到底受了什么刺激!可是瞧他们殿下的那股劲头,也不似心情不好,到底是为什么?!
他们全部一头雾水。
一到东宫,宗祯就吩咐保庆收拾行李:“不必太累赘,赶路要紧,挑急用的东西带上。”
说完,宗祯换好一身轻便的衣裳,就往延福殿的方向去,保庆与程深目瞪口呆,他们殿下也不用人帮忙,自己穿了件出门的衣裳,还要收拾行李?这,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去啊?
还有,这才半夜,陛下还没有醒啊!
宗祯大半夜地就坐在延福殿里等,等到寅时初,仁宗皇帝醒了,听说儿子等了许久,纳闷地赶紧叫他进来。
宗祯严肃道:“父皇,周钰,也就是周良娣的伯父,太后娘娘的娘家弟弟,如今是眉州知州。”
“是!”仁宗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可是他有什么不对?”
“不错,他的确有些不对,眉州恐怕会有疫情,我得到些许消息,姬昭此时正往那里去,我实在是很担心,我想亲自去一趟。”
他以此为由,其实在上辈子,此事并非此时发生。
听他说得这么严重,仁宗也被唬住了,仔细一想,若真是这般大事,宗祯去一趟也是应该的,也是他作为太子的历练,况且姬昭还在那里,他也的确担心。
仁宗没有丝毫的怀疑,立即拍板应下,又叮嘱他几句,便目送他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