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儿,好久不见!”吕望之朝她点点头道。
“草庐一别,已有五载了吧。”桃花三娘的眼神幽幽,轻叹道。
“是五年零七个月。记得那年的冬天也是特别长。”吕望之道。
“是的,那年的冬天特别长,下的雪特别大。”桃花三娘神情落寞,叹息道。
说罢,她的眼神闪起了火花,脸上泛起一抹绯红。
在那个漫长的冬天,大雪纷飞,天地苍茫。
草庐里,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炉上架着一壶老酒。桃花三娘席坐在一张案几前,行云流水般抚弹着一架古筝,那美妙的声音从弹指间流淌出来,或是高山流水,或是金戈铁马,或是荷塘月色……
两个男人在古筝声里,在漫天飞雪的大地上,挥刀共舞……
“你一点都没变。”吕望之叹了口气道。
“你变了很多。”桃花三娘道。
两人仿佛一对久别重逢的情侣,幽幽地细诉着抑压已久的感情,无视着旁人的存在。
“姓吕的,你今天也是抢夺盒子?”丁承宗心里像是打翻了一瓶陈年老醋,一股强烈的酸意油然而生。他压着怒火问道。
丁承宗把桃花三娘的一举一动都瞧在眼里,看着她跟吕望之似乎有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愫,心里头莫名地悸痛起来。
妒忌之火,可以焚身,也可以摧毁一切。他要桃花三娘把注意力放在他一个人的身上,眼里容不下别人的存在。
丁承宗心知唯有击破女人心中的幻想,那女人才会死心,才会对他死心塌地。
“是,也不是。”吕望之答道。
“那你又意欲何为?”丁承宗道。
丁承宗看出吕望之的出现,并不是前来跟桃花三娘聚聚旧这么简单。
他是有目的而来,只要违背桃花三娘的意愿,那就是他们共同的敌人。
是敌人,就会割裂过往的一切情愫。
“护龙四周全。”吕望之不加思索道。
“那你今天是来坏我好事的?”桃花三娘终于明白丁承宗此行的目的,她咬咬牙道。
吕望之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也不需要回答她的问题。
“龙四,你可以走了。”吕望之转眼对龙四道。
他的话里带有命令的语气,不容置疑。
“这……”龙四看看他,又看看桃花三娘,嚅嗫道。
“快走,这里有我担待着。他们一时奈何不了我。”吕望之插出双刀,横刀立马地屹立在门前,就像一尊从天而降的战神,不可逾越。
龙四望着吕望之坚毅的脸庞,眼眶涌起了一股热流。
他知道男儿间有些东西是不用讲出口的。
龙四朝吕望之颔首示意,匆匆擦肩而过。
当他在雨中疾步而去时,身后响起了激烈的打斗声。
男儿有泪不轻弹。
前路渺渺茫茫,龙四眼前迷离惝恍一片,朦胧了眼睛的,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杨禹看着前面的身影,很眼熟。
他和华如嫣悄悄地跟在后面。
那人在街上慢慢地走着,走得很慢。她穿过熙来攘往的大街,拐进了一条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