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堡位于渝中的三山两水之中,扼两河而据,隐于莽莽大山,有龙盘虎踞之势。
堡主雷天乃是当世雄才,凭着一手风雷剑,曾剑挑三山五岳高手,以“风雷剑客”的名号响誉江湖。
黑云低垂,狂风大作,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异象。
大门前的旗杆上,绣着“天雷堡”三个镶着金边隶书的黑旗迎风猎猎。
眼看将是一场雷暴雨来临,雷天堡上空黑压压的天幕似乎要坠落下来。
天雷堡的聚义堂里,雷天情绪低落,独自一个人坐在虎皮大椅上,喝着闷酒。
前面大铜鼎里的热油不停地翻滚着,里面的牛骨头飘出了诱人的香气。
但,雷天似乎对这香气扑鼻的美食兴味索然,正眼也不瞧一下。
最近,雷天堡挫折连连,折兵损将,士气异常低落。
特别是雷飞的意外失踪,成了他心内抹不去的一块心病。
他怎么也想不透,一个活生生的人竟然踪影全无。
这种现象实在太诡异了。
“二十年了,人的一生有多少个二十年。”雷天盯着手中的酒杯,喃喃自语道。
他想起二十年前的今天,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清风徐徐,鸟语花香。
他与花英杰二人策马湖畔,指点江山,意气风发。
“二十年后,你我兄弟二人统一江湖,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花英杰辫指着碧波荡漾的湖面,豪气干云道。
两人迎着朝阳,沿着湖畔的绿茵策马扬鞭,待路尽头处,方分道扬镳。
五年后,江湖上崛起了两股新的势力,天雷堡和七星楼。
聚义堂里的巨烛“噼噼啪啪”地燃烧着,偌大的一个厅堂里,只有雷天一个孤独的身影,在烛光下摇晃不定。
他不知道喝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黄酒?只见座椅下堆积了一大堆的酒坛子。
他只求一醉方休,可奇怪的是,他越想醉,却醉不了。
于是,他拼命地喝,拼命地往嘴里灌酒。
他不知道的是,借酒消愁,愁更愁。愁到尽头处,往往便是痛苦的开始。
不知什么时候,一个白衣飘飘的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大堂上,一脸坏笑的看着酩酊大醉的雷天。
“你是什么东西?来。。。。。。来。。。。。。陪我喝一杯。”雷天嘴里喷着酒气,嗡声嗡气道。
他站了起来,拿起酒杯,跄跄踉踉地向白衣人走去。
“雷大堡主,今天好雅兴啊!”白衣人很有耐心地等待雷天步近,终于开口道。
雷天拼命睁开醉醺醺的眼,看清楚这个如幽灵般的东西是什么?
“你是。。。。。。。花如伶。”雷天惊叫道。
他终于看清了眼前之人正是花如伶,登时酒醒了一大半。
“世侄,你来了,怎么不给我提前打个招呼呢?”雷天知道花如伶今天亲自登门,必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准没好事。
想到这,他的后背冷汗不禁涔涔流下。
“叔父现在家大业大,好不威风。小侄哪敢攀高枝。今天只好厚着脸皮,不请自来了。”花如伶脸上依然是挂着微笑,细声细气地说。
花如伶也不管雷天是什么样的表情,自个儿在聚义堂里转悠起来。
“世侄今天登门造访,不是为了嘲讽我雷某而来的吧?”雷天挺直了腰干,沉声道。
他知道善者不来,来者不善。花如伶今天的不请自来,绝不是一件偶然的事。
“叔父猜得没错,小侄今天带着不好怀意而来。义父说,天雷堡是时候该换一下主人了。”花如伶目光如炬,微笑地盯着雷天看。
“天雷堡要换主人?哈哈,好一个卸磨杀驴。可是,这里是天雷堡,不是七星楼。你以为我雷天会怕你吗?”雷天狂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