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料峭,江面上泛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在阳光的照射下宛如云霞仙境。
临江的江畔上有一座六角石亭,龙耀兴端坐在栏杆外的草地上,兴致勃勃地垂钓。
亭内的石桌上,王逸凡沉醉地弹着一把古琴,指尖滑过处,琴声袅袅,时而阳春白雪,时而柔情似水,时而低声吟唱……婉转悠扬,不绝如缕。
“哧”的一声,龙耀兴手中钓杆往半空一扬,一尾金灿灿的鲤鱼划破了平静的水面,在半空中乱蹦乱跳。
“又上一条大鲤鱼!看来今天的运气不错!”龙耀兴兴高彩烈地说。
“如果我没算错的,这一条已是第九条了。”王逸凡停止抚琴,抬眼注视着手舞足蹈的龙耀兴,接话道。
“对,是第九条了!”龙耀兴将浑身金灿灿的鲤鱼放进半浸在江水的鱼篓,笑不拢嘴道。
“看来,你钓鱼的技术进步不少。我记得,去年你输给我,还哭了半天的鼻子呢?”王逸凡微笑道。
“哈哈,见笑了。所以,本少爷知耻而后勇。亲自拜了柳州名闻遐迩的垂钓老叟为师,苦练一番垂钓术。期待与你再较高下,一雪前耻。”
“嗯,如此看来,今天我是甘拜下风了。”
“凡兄,府上忙着大摆寿宴,正需要人帮手。而我们却自顾娱乐,合适不?”
“你明知我最讨厌那些应付人的繁褥礼节。现在倒好,乐得清净,何不快哉?”
“哈哈,凡兄,舍得放下人间富贵。颇有东坡先生‘一蓑烟雨任平生’的超然情怀,此洒脱的人生境界值得小弟学习也。”
“哪里,哪里。只是我年少妄为,万事有家兄代劳,方偷得半日闲而已。”
“凡兄,我们出来已近三个时辰。你看,肚子开始不争气了。该是时候回去了。”龙耀兴看了看日已上中天,感觉有些饥肠辘辘,便提议道。
“好!等你收拾好钓具,马上就走。”王逸凡道。
“要不,这些鲤鱼,我们拿去祥兴居红烧了,犒劳犒劳一下我们的胃口?如何?”
“行!看你已经嘴馋得不能自我了。”王逸凡微笑道。
“世间万物皆可负,唯有美食不可负也。况且,祥兴居出品的红烧鲤鱼,其鲜美乃是天下一绝。我龙耀兴今日岂能错过?”龙耀兴指了指鱼篓里的战利品,大笑道。
江畔垂柳飘飘,两人骑着骏马沿着江边的官道,有说有笑地并辔而行。
眼看城门在望,江边商旅游人如鲫,人语马嘶,热闹非凡。
突然,一个身穿绿褶裙的女孩慌慌张张地从两人的身后飞奔而过。
“别让她跑了!”
几个束着黑衣的汉子又从他们的身后冲了出来,大声嚷叫着向女孩快步追了上去。
女孩没跑出多远,就让黑衣汉子堵截了去路。
“慕容小姐,我们漕帮的势力遍布五湖四海,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你也逃不出咱漕帮的势力范围。我劝你别作无谓的挣扎,还是乖乖地跟我们少帮主回去吧。”为首的一个黑衣汉子绷着脸道。
“你告诉你们的少帮主听,我慕容晶就算死,也不会跟他回去。让他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慕容晶怒道。
“既然慕容小姐如此不识相,那你就别怪我们做小的不懂轻重了。”那黑衣汉子恶狠狠道。
“哼,凭你们也能拦得住我吗?”慕容晶有些不屑地说。
“姑苏慕容的武艺天下闻名。我们这些虾兵蟹将,自知一对一,不是你的对手。不过,常言道双拳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如果我们一拥而上,恐怕慕容小姐也奈何不了我们吧。”为首的汉子道。
“那就瞧瞧看?”慕容晶咬咬牙根,她拔出手中的短剑,挽了一个剑花,向那汉子刺去。
区区一个纤纤弱质女流,何足为惧?
那大汉看到慕容晶刺出的剑招平平无奇,脸上露出鄙夷不屑的笑意。
“这就是响誉天下的姑苏慕容的剑法?”大汉一个急闪身,轻易避过剑锋,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