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稳住身形一看,门口处多了一个身穿红裳的女人,一个美艳绝伦的女人,撑着一把天蓝色的油纸伞,正秋波盈盈地对着他笑。
她的身旁站着一个虎背熊腰,袒露着胸膛的壮汉,结实的双臂上缠着一条碗粗的铁链。
两人正好将门口堵了个严严实实,水泄不通。
“你是桃花三娘?”沈方看到女人倾国倾城的容貌,突然想起了一个人,试探道。
“算你有眼光!”桃花三娘秋波微转,嫣然一笑道。
“我与你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三娘为何阻拦我离去?”沈方忿然道。
“当然是为了你肩上的盒子。你可以走,但盒子留下。”桃花三娘瞟了一眼他背后的锦盒,慢慢悠悠道。
“哈哈。原来三娘也是为了锦盒而来。不过,我沈方要走,你能留得下我吗?”沈方冷笑道。
他笑声未尽,右手倏地一扬,只见从衣袖里射出几枚铁珠子,分别向桃花三娘和铁老三上中下三路要害打去。
就在这一瞬间,他身子一扭,人如飞燕向临街的窗口掠去。
那知,彭豹早已看穿他的意图,身形一晃,整个人站在窗前,堵住了他的去路。
沈方见去路已被彭豹封死,双腿凌空,急速向后翻腾,反方向又向临水的窗口蹿去。
同时,他双手左右开弓,只见十几枚铁珠子向各个方向射出。
龙四已预判他逃走的路线,正持枪拦截。不料,被铁珠子一阻,慢了半拍,只好眼睁睁地瞧着沈方破窗而逃。
原来,沈方精通水性,计划是水遁。他佯装从临街的窗口突围,是吸引众人的注意力,好让他从容地遁水逃跑。
眼看他就要破窗而出,众人又被他的暗器所挫,赶不上他逃跑的速度。
只要跃入水中,就像如鱼入江海,众人是拿他没有方法了,沈方心头一阵狂喜。
突然,一道白影翻窗跃入,接着寒光一闪,沈方惨叫一声,直挺挺地摔倒在地上,一条血淋淋的断臂丢在他的脚下。
一个一袭白衣的男人立于窗前,他的双手握着一对寒光闪闪的银钩。
他湿漉漉的白衣不停地滴着水,很明显他守候在窗外多时了。
他的脸是冰冷的,正如他的银钩一样,泛着惨白惨白的寒气。
最后一滴血从钩刃上滑落,预示着一个灵魂即将离去。
“离魂钩丁承宗。”
沈方惊恐地望着丁承宗,他的脸色煞白,额头上的冷汗潸潸而下。
“是!”丁承宗面无表情道。
离魂,离开的亡魂;离魂钩,代表着死亡的银钩。
一个“是”字从丁承宗的牙齿里挤出来,冷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情感,充满着死亡的气息。
“你好狠毒!”沈方说罢,举起残剩的手拍向太阳穴。
他知道右臂已断,他的人生也走到了尽头。
“我叫你留下盒子,就可以活着离开。你偏偏又不信,非要赌上一把,赔了性命。”桃花三娘望着沈方死不瞑目的尸首,喃喃自语道。
沈方算计得很准,他逃跑的速度快,至少在他铁珠子的加持下,屋内没有人的速度比他快。只要穿窗而出,那他就可以从容而退。
可惜,他算漏了窗外的丁承宗,这就是他死亡的开始。
“他不可以不死。”丁承宗冷冷道。
的确是,一个练暗器的人,断了手臂,就如同断了命根子一样痛苦。
更何况的是,他抢了七星楼的东西。一个残废的人是逃脱不了七星楼的追杀。
所以,自杀是他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