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空蔚蓝,阳光高照。
秋风吹不掉炎夏的热。
那火辣辣的阳光,照得人还是浑身难受。
在黄沙漫道的官道上,两旁的树叶薰黄,灿烂夺目。
三匹骏马并排着在官道上扬蹄疾驰。
那矫健有力的马蹄撞击着大地,身后扬起漫天黄沙。
中间的壮汉乃是福威镖局的掌柜乔泰来,他天庭饱满,嘴角永远挂着和善的笑容。
左右陪伴的二人乃是镖师,年长的叫林怀杰,年幼的叫张跃。
“乔二爷,咱们这一趟押镖可谓是一波三折,能安全交付,还真不容易呀。”张跃道。
“有乔二爷的金字招牌在,谁敢吃了豹子胆,打乔二爷的歪主意?况且,乔二爷的八卦棍法也不是吃素的。”林怀杰故作姿态,高声道。
“对!咱乔二爷威武,绿林朋友多多少少会给几分厚脸。”张跃朝林怀杰扮了一个鬼脸,笑道。
这一趟押镖,是张跃的老父亲央求乔泰来带他走走江湖,见识世面。
乔泰来也有意培养他,便欣然答应。
“你俩说话要谨慎,还是少说奉承话。在江湖上走镖,乃是刀尖上行走,半点不容马虎。我福威镖局一路走来,承蒙江湖上朋友的关照和厚爱,才安然无事。”乔泰来沉声道。
“二爷说的是,咱哥俩以后全听你的。”
“不过,此次替桐城刘员外押送的送子玉观音,还真危险。”乔泰来想着这次押的镖,似乎还心有余悸道。
“嗯,总算还是有惊无险。不过,乔二爷,那个姓王的少侠是什么来头?”林怀杰道。
“我向刘员外打听过了,他是洛阳王云鹤的小儿子王逸凡。”
“怪不得,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俊的身手。原来是洛阳王家的人,而且还是掌门人的亲儿子。”张跃咋舌道。
“此次,要不是王少侠仗义出手相助,恐怕玉观音将落入贼人的手里。那时,我‘福威’镖局将名节不保。”
“王少侠不该出身名门之后,一手追风剑法耍得出神入化,纯火炉青,打得贼人落花流水。想那贼首马三的鞭法也是武林一绝,在王少侠的剑下走不过三十招,被一剑穿喉。”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这王云鹤确实教导有方,几个孩儿才华出众,皆有栋梁之才。若那王逸超不死,日后武林翘楚,非他莫属。”
“洛阳王家能执掌武林之牛耳,的确是离不开王云鹤的蹈厉奋发。但他的追风剑法和乾坤无极内功才是他傲立武林的资本。”
“听说他与少陀山庄的庄主瑞木无涯比武,两人斗了一个旗鼓相当……”
三人肆无忌惮地高谈阔论着,任由马匹在官道上驰骋。
当他们转过一个山坳后,突然发现前方有一个孤独的身影在官道上踽踽独行。
此人身着一身桨洗得泛白的粗布衣,头戴着一顶陈旧的斗笠,惹人注目的是他腰上别着一把刀。
他迈开的步子看似不快,但是一个壮年的汉子赶劲地赶,也绝对赶不上他。
乔泰来留意到他的脚步稳健有力,但让人惊奇的是他脚下的黄土却没有因为有力的践踏而四处飞扬。
当他们与他擦肩而过时,乔泰来不由自主地回首望了他一眼。
这时,他注意到那人的左衣袖空荡荡的,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莫非是他?”
但他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那个人绝对不会是这般样子。
因为这是一个有家有爱的男人该有的模样,面色红润饱满,皮肤细滑紧致。
而他印象中的那个男人应该是旷野里的一头凶猛的野兽,处处散发着粗犷豪迈。
“乔二爷,前面的岔道口有一茶亭。要不,咱们停下来喝口茶,歇歇脚再赶路?”张跃远远地望着岔道口上竖起的旗杆上,挂着一个绣着茶字的旗幡迎风飘扬,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