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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ldo;你这个样子，会吓坏人的。&rdo;阿鬟笑道，&ldo;干嘛不在手术间动手术?&rdo;

&ldo;那是一只纯种的德国牧羊犬，它太重了，晚上又只有我一个人。&rdo;说着她注意到了阿鬟手上的黑猫，&ldo;咦，很可爱!你哪里找来的?&rdo;

&ldo;它本来打算今晚把我干掉。&rdo;

&ldo;怎么会有这么冒失的家伙?&rdo;薇颜抱过簌簌发抖的猫，爱怜地抚摸着它，&ldo;要知道，寻常的妖怪们见了她，可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呢!&rdo;

她身上有着消毒水和血液混合的味道，可怜的碧芙四肢瘫软，只顾着发抖。但渐渐地，它感觉出身上的这双手是那么温柔，这个怀抱是那么安全。于是它慢慢平静下来，居然满足地打着呼呼来。

&ldo;它叫什么名字?&rdo;

&ldo;好像是，碧芙?&rdo;

&ldo;碧芙，多难听的名字!&rdo;美女的大眼睛落在黑猫光滑闪亮的毛皮上，&ldo;不如叫小黑好了。小黑，好不好?&rdo;

碧芙，不，现在改名叫小黑了，幽怨地看了她一眼，不懂为什么小黑会比碧芙来得好听。不过，它有反对的权力吗?

&ldo;交给你了!&rdo;

&ldo;好，我会好好照顾它的。&rdo;

&ldo;今天这里真安静!&rdo;阿鬟临走的时候环顾了一下诊所四周，真的看不到其它的妖怪呢!

&ldo;嗯，大概那些人都学会怎样保护自己了吧!&rdo;

黑发女子抱着一头碧瞳黑猫，站在门口目送阿鬟离去，她的长发在风中散开，铺成扇形，异常动人。

&ldo;哎呀，小黑，我忘了问阿鬟你哪里不舒服了。&rdo;待得阿鬟走远了，她蔷薇色的嘴角突然泛起一个邪邪的微笑，&ldo;不过没关系，我们把什么心啊，肺啊，都换过一遍，应该就没有问题了。&rdo;

---鹊桥仙

回复[5]：小黑吓得魂飞魄散，发出了一声绝望的惨叫。天哪!它遇到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些人啊!

阿鬟在路旁等车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猫的惨叫，遥遥地从诊所那边传来。仿佛遭遇了什么极恐怖的事情一样。她疑惑地皱眉，凝神一想，突然间恍然大悟，&ldo;不好，忘记了今天是……&rdo;

那个人，根本就不是薇颜。

可怜的小黑，她坐进出租车里的时候，心里不无愧疚，但她实在没有办法自那个人手中要回任何东西。

回到居所的时候，天色已有一些蒙蒙亮，正是欲明未明时候，失眠的人刚刚入睡，而那些畏惧天光的东西则正赶路。

清晨的微光中，她所住的公寓楼一片沉寂。她始终不喜欢这种没有生命的建筑，不象那些老房子会呼吸，会叹气，它们经历过许多朝许多代，住过一茬又一茬人，已经有了自己的思想和灵魂。在里面还可以看到一些过去人们生活的浮光掠影，那种充满活力的样子，会让她有安全感。

一夜未睡，她并不觉得疲累。桌椅枕席，对她只是摆设而已，无形无相，哪里需要什么家具啊。打发了那只猫妖，她不禁又想起秦萩来。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谁的手，搅翻起沉淀的记忆。

她自床底拖出一只描金箱子，箱子的四角包着铜片，沉沉的，显然放了不少东西。箱盖上挂着一把蝙蝠形状的旧锁，泛着暗暗的铜绿。

打开箱子，却是满满一箱的书册，都用粗棉线装订得整整齐齐。靛青的封面上是手写的娟秀字体。这是她所有的故事，她眼见的一切，悲欢离合，世事浮沉，大抵都在这里了。

一本一本地拿出来，那些浮动着暗香的名字在她眼前一掠而过，那些女子一生的故事也许没有旁人记得，但终有她这个见证。

终于，她找到了要找的那一本。薄薄的册子，象主人的命一般薄，封面右上方白底处，赫然写着阿鬟两个字。

她轻轻拿起这本册子，翻开来，泛黄纸张、褪色文字铺陈了一个荡气回肠的故事，哀艳绝烈处，似有怨戾之气冲出，吹动她的额发，仿佛又听到那个人带血和泪的低语，&ldo;阿鬟，阿鬟，你当争气，别人越轻贱你，你便越要争气……&rdo;

那是怎样的一场惊心动魄!而今读她挑灯濡笔记下的事，仍觉心旌动摇，不能自已。

怪不得她一见秦萩便觉熟悉，他的面容跟他曾祖秦扶风何其相似。

秦扶风，提到这个名字，后面跟的必定是俞双鬟，秦俞氏，秦俞氏，所谓夫妻，就是象这名号，即使死亡也无法抹去她是他妻子这个事实。

&ldo;阿鬟，阿鬟!&rdo;

突然间真有个声音遥遥地穿透墙壁而来，此际她意乱情迷，听在耳里，只觉悚然心惊，不知道这声音到底来自哪个空间?

紧接着，客厅的墙壁忽然变成了液体状，被人轻轻一触，便荡漾出无数波纹，有个人就从那水波纹中抬腿走了进来。

她握着书卷，松了一口气，&ldo;之源，这么早?&rdo;

邢之源，世人都迷恋的花样男子。完美无缺的脸形，即使发呆也含情脉脉的眼睛，碎碎披披的长发据称已引起一场风潮。然而最致命的是他的表情，有一些羞涩，又一些无辜，能在一眼之间闪电击中女性最柔软的心房。

美貌和魅惑术，本来就是他那一族的专长。

&ldo;早!&rdo;

他平素最知礼，这般鲁莽闯入还是头一次。不过虽然行动慌张急迫，他还是说个了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