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了,起来。”脑子逐渐清晰,安抚他的劲过去,占便宜也要有个度。
“嗯……”瘫着不动,越来越重。
“纪原!”我快窒息了,终于艰难抬头看了一眼。
他眼睛半张,感觉马上要陷入昏睡,喝多的人犯迷糊就是一瞬间的事。
说自己清醒的人真不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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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了好大劲才把人弄到车里。我前一秒帮他系好安全带,关上车门,后一秒回到驾驶位,已经听到旁边均匀的呼吸声。
人侧着头睡着了,几缕头发湿着贴在额前。犹豫片刻,我伸手轻轻抚开。
把车子启动,这才看了眼屏幕上的时间,居然已经12点多了。要说在便利店喝酒喝到后半夜,谁敢信?使劲抹了几把脸,让注意力集中,往纪原家开去。
太晚了,路上几乎没有车。
我不敢开窗,怕他淋雨后着凉。心里又烦躁,只好忍着闷热一脚油门到底,本来距离就不远,很快开进小区。
在楼下把车停好,转过头,看见纪原一侧耳朵紧贴着椅背,已经睡熟了。轻轻叫他的名字,没回应。
唉,深更半夜怎么把人送上去。
我重重往后一靠,直愣愣看窗外,刚才的画面开始在脑子里循环,一团乱麻已经解不开。
呆坐了能有10分钟,熄火,下车,开副驾的门,解安全带,一气呵成。我重重拍了下纪原肩膀,看他一激灵,才配上轻轻的提醒:“到家了。”
一路连拖带拽,凭着记忆终于摸到他家门口,小心翼翼让纪原靠在墙角。
“站好,我要敲门了。”
一松手,他背贴着墙就要往下滑,被我眼疾手快按住:“站好啊。”
“嗯嗯嗯嗯嗯……”耷拉着脑袋,眼睛迷蒙。
“那我敲门了啊。”回身做好准备,猛一撒手往门上敲了几下,转头就跑向楼梯间拐角。
眼看着纪原又滑下去,笨拙地往前挪两步,找到一个稳定的角度,这才稍微抬起头环顾四周,茫然地喊了声我的名字。
刚探身冲他摆摆手,听见门开了,忙闪回去躲好,心下怦怦直跳。
是妙妙妈妈,问了几句怎么这么晚之类的话。纪原嘴里嘟嘟囔囔,脚步不稳,运动鞋摩擦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很尖锐。
没一会儿,关门声传来,再探出头,走廊已经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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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回家是后半夜了,躺在床上再次睡不着。
纪原说的话,做的事这会儿全都开始后反劲,那个拥抱也变得含义不明了。我努力想转移注意力,躺在床上刷朋友圈,这才发现几天前的消息。
我们高中校庆,就这周末。细想起来,难怪前阵子宋青青突然好心,还自称老师,估计是被校庆唤醒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