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识地叹出口气,又深吸进去,发现自己满身烟味混合着酒气。我想去洗个澡,顺手把衣服扔洗衣机里,然后回房间看看纪原睡着了没,再安静地躺到旁边。
结果就真的只是想想而已,困到这个份儿上,我的行动已经跟不上脑子。
自以为完成了上述环节,可能是在做梦。现实是我包还挎在身上,高跟鞋也没脱,坐在换鞋凳上靠着墙就这么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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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凌晨2点左右,我被走动声给吵醒。不情不愿地睁开眼,晃得立马眯起来。
客厅的灯开着,太亮了。费了好半天才适应,看见纪原胡乱套着件外套,像是匆忙要出门的样子,沉着张脸,呼吸明显带着控制。
缓神了片刻,才意识到自己在门厅睡着。就这么悄无声息缩在黑暗里,纪原很可能一直不知道我回家了。
想到这儿瞬间清醒,坐直身子,讪讪张口:“纪原……”
他看着我,半晌从牙缝挤出来一句话:“你可真行。”
然后扭头回房间,边走边把外套脱下来往旁边沙发上一摔,看这样子气得不轻。
“诶,纪原!”
有气无力喊了一声,顺手去脱鞋,半天没解开绑带。
我靠,想起来了,就是因为解鞋扣才在门厅睡着。只好把气撒在鞋上,毫不手软去扯,终于甩掉。
灰溜溜进了房间,看见他弓腰坐在椅子上,手肘撑着自己膝盖,一言不发,脸色很难看。
我边解释边抓额头:“咳,我早就回来了,一不小心在门口睡着了,害你担心了吧。”
纪原瞥了我一眼,又移开视线,整个房间被低气压控制,没一点动静。
“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睡过去了,刚才实在太困了。”
他垂着眼终于开口,声音没什么起伏:“我打了多少电话你都没接,最后还是问程总要到张博宇的号码。”
“呃……”没料到说起这个,只得接下去,“今天吃饭张博宇确实也去了,因为那个——”
“我找你还要通过他。”纪原打断我,加重了语气。
“……也不能这么说吧,我平时都接得到电话,今天这不是睡着了。”我边说边从包里掏出手机,一看居然47个未接来电,还不知什么时候调成静音,顿时又萎了:
“对不起啊……”
当时自己光脚站在地上,斜挎着包,西装睡得皱巴巴贴在身上,还散发着烟酒味儿。
纪原目光投过来,不置可否。沉默了几秒钟,大概看我太可怜,把自己脚上的拖鞋踢了过来。
“别生气了。”我找准时机,趿拉上拖鞋过去,半蹲在他面前,“下回不会了,我能坚持回到房间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