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笑了,暗忖纪原也是这样吗?
“结果其实没怀孕嘛,去医院才知道。我男朋友面上没事,晚上回家悄悄哭了,一个大男人,在我们出租房的阳台上抹眼泪,你能想象吗。”
“啊。”我挺受感触,眼前浮现了她说的画面,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只好说了句,“你男朋友很好。”
她扯扯嘴角,把纸巾和口香糖推过来。
“今天你们不去过节吗?”走之前我问。
“分手啦。”她笑答,耸耸肩,“挺遗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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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我在广场一角找到纪原。这人只穿着件毛衣蹲在道边,脚边有烟——完整的烟,看得出在手里夹了半天,但没抽。
“还真戒啦。”我从身后过去搭话,也蹲到他旁边,把烟捡起来准备扔掉。
“没火。”声音还带着赌气。
“那你买烟的时候不买个打火机?”
纪原没吭声,沉默半晌终于问了句:“所以你说的礼物是什么?”
“咳,就……摩托车头盔。”我突然有点拿不出手。
他脸上总算闪过笑意,特无奈的那种,随口说:“那为什么问我想不想要。”
“画了点东西,怕你嫌难看。”
“什么东西。”
“走吧,回家看。”我顺势拽他的胳膊,“熬不住了,活动交给他们去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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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已经11点多,终于拆了礼物。
我画了两个小人手牵手,不忍直视,土到家了。
纪原的表情有一丝玩味,让我更加难为情,故作无所谓地挥挥手:“反正就是这么个纪念吧,你还戴你原来的。”
“我觉得挺好啊。”说着就戴在脑袋上。
我看着纪原,默默把今晚发生的事情过了一遍,指着上面的画认真说:“现在没有,但以后这中间可以加个人。”
他动作一滞,把头盔摘下来,兀自出神半天:“我知道。”
然后疲惫地揽过我,重量压过来:“我自始至终都是在生自己的气,这么大的事你不敢说,是我的问题。”
“不是。”
他不置可否,揉揉我头发,稍微用力像某种承诺:“但你得相信我。”
毛衣扎得我脸麻麻的,心里也一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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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怎么回事,便利店女孩子讲的那个画面总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