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摸有些年代感的楼梯扶手:“房子虽然老了点,但地段好,我住习惯了。不高兴搬家。就是我儿子和我前夫出国之后空荡荡的。”
“怎么不租出去呢?”丁洋知道这地段的单间租出去一个月也要七八千,这栋楼的空房间少说也有两三间了,一个月的租金能顶得上刚上班的小白领几个月工资。
“哎,太麻烦了。”张阿姨轻描淡写地回答,简明扼要地阐述了她的理由——不差钱。
“我不喜欢家里有外人,我就每天请个钟点工过来做饭打扫。”张阿姨带着他们往一楼客厅去,路过厨房的时候就看到了那钟点工正在手脚麻利地准备着晚上的菜品。
“洋洋,听你爸爸说你烧饭也烧得很好啊?”她突然对丁洋问。
丁洋说:“也没有,随便烧烧的。”
一旁的老丁插话道:“洋洋烧得蛮好的,蛮叫今年过年让他们到我们这里来一起过,让张阿姨看你露一手。”
你们。
我们。
老丁口中说出的这两个简单的人称代词,仿佛是在向人透露,自己已经接受了这屋子里四人之间两两的关系。
丁洋听出了这其中含义,心里高兴,但不表露出来。
只要老丁不再翻毛腔,他就当他已经接受宋如琢了。
他们在客厅做了一回儿,老丁把电视打开,非常得意地放去年去电视台参加广场舞比赛的视频片段给他们看。
丁洋看到屏幕上那个穿得山青水绿,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站在队伍最中间的自家老头子,一下子有些不敢认。
“叔叔好帅呀。”宋如琢倒是懂得捧场。
“嘿嘿,你当洋洋像谁啦?当然是我咯。”老丁得瑟道,指了指埋头嗑瓜子的儿子,“不吹牛皮哦,我年轻时候好好叫要比他好看了。”
“浪费您的基因了,真是不好意思。”丁洋说。
“哪能好这样讲的,阿拉洋洋也很帅的好伐,又会烧饭,小宋你福气好的来。”张阿姨笑呵呵。
宋如琢抿了一口茶,笑着点点头:“嗯,福气老好的。”
聊到这里,钟点工阿姨已经将做好的一桌子饭菜陆续端上了一旁的餐桌。
把最后一锅全家福端上来之后,钟点工阿姨一边解开身上的围裙,脱下袖套,一边过来同张阿姨说:“张老师,饭菜都好,厨房我也收拾过了。你们吃好饭把碗筷放到水斗里,我明天来洗哦。”
张阿姨:“好的。”
钟点工:“那我就先走了。”
目送钟点工离开之后,张阿姨招呼大家上桌吃饭。
这钟点工阿姨可能是个安徽人,做饭的口味偏咸,还喜欢放点辣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