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防被茶水呛到,云七夜微微咳了几声,居然可以预言他人的生死,难怪人家说得罪过宁止的人,晚上都不敢睡觉。
扫眼,不经意看见门外的男人,三十岁左右的样子,一身黑衣劲装,略有些黝黑的面,难掩一身的霸气。稳扎于地的脚步,轻微得几不可闻的呼吸。
高手。
天下第三的秦宜。
啧,如此难搞的秦宜竟会屈尊于宁止。那男人如此的手段和魄力,着实叫她自愧不如。
想着,她不由喟叹,想她家小凤儿辛苦了多少年才爬到天下第四,也不知何时才能打败秦宜,更进一位。
一炷香后,待秦宜一干人退下,她起身和宁坐到餐桌上,正要拿筷之时,但闻宁止语气慵懒入骨,仿佛低声呢喃般道:&ldo;云七夜,可还记得我昨晚的话?&rdo;
抬头,云七夜望着面带谑色的男子,全然不似昨晚的病弱,心情似乎很好。&ldo;记得,您要和左相大人联手对付我爹。&rdo;
一笑,宁止兀自吃起了早饭,没有了下文。
看他不怀好意的笑,云七夜不禁有些寒意。揣测一个正常人的心思很容易。但要揣测一个疯子的,那真真儿痛苦得要命。先是昭告天下他的新婚妻子不洁,而后再联合政敌对付自己的岳丈。
宁止的牌,出的毫无章法可言。
优雅的喝了一口早茶,宁止斜眼看着呆呆傻傻的女子,妖妖娆娆一笑,&ldo;云七夜,若是让一株兰花开在我手上,你说能绽成何种模样?&rdo;
手上?微想片刻,云七夜老实道:&ldo;没有土壤和水,很快就会枯萎而死。&rdo;
挑眉,男子不吝赞赏,&ldo;有时候,你不傻。&rdo;
下人房里,聚集在一起的婢女们愤愤不平的议论着云七夜的不洁,沸沸扬扬中,很快弄得全府皆知,大有外传于天下的趋势。
&ldo;云家小姐早已不是完璧之身!&rdo;
&ldo;此话当真?&rdo;
&ldo;岂会骗你不成?方才我们姐妹几个去收白布,根本没有落红!&rdo;
&ldo;天!&rdo;
&ldo;这可如何是好?殿下本够可怜了,还娶了这么个女人!&rdo;
&ldo;真真是个不要脸的荡妇!&rdo;
&ldo;贱人!&rdo;
……
吃罢早饭,宁止便被突来的口谕召进了宫里。闲来无事,云七夜索性躺到后花园的糙地上晒太阳。仲春的阳光很是明媚,照得人暖融融的,即惬意又舒慡。只想这么一直躺下去,直到地老天荒。可惜,偏偏有人不如她的意。
一干下人躲在不远处的树后,时不时冲着她指指点点,托耳朵好的福‐‐
&ldo;无耻!&rdo;
面色不改,充耳不闻。
&ldo;贱人!&rdo;
贱人?非她也。
&ldo;狐媚子!&rdo;
宁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