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再进南京
按照侯展的想法,四箱子药都给搬回山里,还是谭先生好心提醒了一下,你就不怕你兄弟回到重庆没法子交代,这才手下留情。两天后,这批药已经到了山里,不过,侯展在安庆府停留了两日,他把从武汉购回的贵重中草药,在安庆府卖给了当地最大的药铺,最后一算账,还大赚了一笔,也就是说,侯展他们此次武汉转一圈,一分钱没花,反而赚钱了,这对一直以来都很艰难的军部,无异于一场大胜仗,侯展一下子就成名了。两天后等侯展回到了山里,发现从军部到普通军人,都认识了自己,也无一不对自己尊敬了起来,这让侯展有点摸不着头脑,直到接到军部的命令,让他去向军部汇报这次任务后才明白过来。
从军部回到自己的住处,侯展有点兴奋,又有点担心。侯展没想到受到几位军长的接见,还特地请他共进了午餐,当然,那顿午餐只是一碗半稀半干的山芋稀饭,配上了当地的特产小菜,几个首长、谭主任都和侯展围坐在一个大磨盘前,就着小菜吸溜吸溜地喝着稀饭,倒是别有一番滋味。负责政治工作的苏副军长几乎很少说话,只是丢下饭碗的时候,冲着侯展竖起了大拇指,然后轻声道:“侯展同志,知道吗?这批药让几十个甚至上百个革命战士重新获得了生存的机会!了不起啊!”转头又向其他几人道:“还是老谭看得准啊,我看啊,可以将整个特工部交给他,我倒是建议啊,老谭你们政治部干脆就把特工部放出去,组织上还由政治部负责,具体的工作,就让侯展同志自己全权负责吧!”“要得,让侯展同志放开手脚,就这么定了啊!怎么样?侯展同志没意见吧,哈哈”陈军长以他特有大嗓门说道,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定是定下了,侯展的担心也来了。
侯展点燃一支烟,抱着膀子围着自己的小屋里不停的转悠,他在思索着,组建特工部不难,难的是这个部门该怎么运作,采用什么样的管理方式、人员怎么选择,既然首长这么信任自己,那就要把自己负责的工作做到最好,在生活方面,侯展是比较随性的人,但是对待工作,又有着极致自律性。
整整两天,除了吃饭,侯展几乎没有出过自己的小屋。第三天一早,侯展已经到了军部,直接要求见苏军长,苏军长接过侯展手里的几张纸,打开了一看,立刻被其中的内容吸引住了,不自觉地伸手在口袋里摸着,侯展赶紧掏出自己的烟,抽出一支,递过去,直到烟已经点燃,苏军长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侯展递过来的那几张纸,反复地看了两遍,这才抬起头,略一思索,挥挥手,让房里的其他人都出去了,并带上了房门,这才和侯展商量起来,苏军长的警卫员后来回忆说,两人商量了很久,期间任何人都不得进入,直至快到了晚上掌灯的时分,侯展才满脸笑容地离开了苏军长的房间。
和苏军长长谈后不久,侯展离开了山里,这次目的地是南京。
侯展先到了七里店,进村前侯展先去了圩滩,他想看看兰姐。来到兰子的土堆前,周围已经长满了杂草,侯展低下身子用手拔除了杂草,拔到最后,侯展的手已经被杂草锋利的齿牙拉的血肉模糊,侯展毫不在意,只是怔愣着看着土堆,像是能够透过这堆黄土看见兰子。良久侯展才转身往村里走去。
三天后,侯展和夏荣先后到了南京,侯展住了两天酒店,就在距离南京政府所在地不远地方,找好了房子,房子有点像那年他俩到南京城救了林老师和刘静的独家小院。夏荣带着林老师和刘静一起来的,进了小院,林老师和刘静就开始打扫小院和房间,这在外人看来,就像两户人家。看看天色尚早,侯夏两人放下茶盏,起身收拾了一下,两人还要找个临街的铺面,侯展早就核计好了,干脆就开一个中药铺,一是可以为山里找可以用的药材,二是要经常出远门找药材,这样以后即使他经常不在家也是个合适的理由,起到掩护的作用。
出了院门,沿着小巷往东走了几分钟,就到了龙蟠路,这里很热闹,两人沿着大路往右手走下去,看了看,这边的铺面大多数酒店、舞厅,侯展摇了摇头,一个眼神,夏荣立刻明白了,两人又掉头往回走,约莫一里地的路程,这里的铺面接连开着几家药号,侯展带着夏荣挨个进去看了看,有一家是日本人开的,另外三家都是国人开的。小鬼子的铺面进去的人比较多,大多数是日本人或者是穿着比较讲究的国人,那三家进去的人较少,而且都是穷人和老百姓,侯展对中间的那家多看几眼,铺面不大,但是药材柜子摆放的很讲究,能够看出来准备的药材品种较多,掌柜的也是坐堂的医生。本来夏荣就是陪侯展转转,一见侯展多看了两眼这家店铺,自然也就多注意了点,细看一眼掌柜的,夏荣愣了一下,赶忙拉扯了一下侯展,示意侯展看掌柜的。
两人回到小院,林老师和刘静已经把饭菜准备好了,看着整洁了许多的小院,连带着人的心情都好了不少,夏荣进屋一会手背在身后又出来了,看见侯展露出狐疑的神色,夏荣嘿嘿一乐,背在身后的手拿了出来,侯展一看也笑了,居然还带来老张哥自酿的山芋干酒。四人围坐在一起,干了几杯山芋干,侯展掏出烟,和夏荣一人一支开始了吞云吐雾起来,林老师和刘静吃好饭,就离开了。见两人离开,夏荣开口问道:“老表,那个掌柜的我认识!”“如果我没认错的话,应该是我们营的军医官,姓江!虽然带上了眼镜,也留起了胡子,但是嘴唇边的那颗痣还是比较好认的。”侯展沉吟半天,问道:“那他是打散了留下来,还是。。。?”低声地和夏荣嘀咕了几句,夏荣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