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清正坐在不远处微笑着望她。
她的眼神有些恍惚。
他抬手摸她的额头,“好像退烧了。我去叫大夫。”
医生看过之后,说没什么大碍,再观察一夜就能出院了。
随浅盯着白花花的房顶,心里想,其实出院或者不出院,她都是没意见的。
“想起来溜达溜达么?”顾少清小声问。
不想打扰睡着的两人,随浅点点头。
她轻轻地起身,把被子给小包子盖好,被顾少清扶着走了出去。
午后的阳光很温暖,很惬意。
随浅和顾少清走在医院的花园里,谁都不说话,却丝毫不显得尴尬。
记得曾经谁说,与真正的好友在一起相处,无言也默契。
“我好像很多天没有见你了。”行了半路,随浅微微眯着眼开口,笑容淡淡。
“嗯,不少日子了。”顾少清也温温地笑,“多亏你这么多日子没出现在我面前。有些伤口,只有时间才会让它痊愈。”
随浅心中微暖,她的用意,他懂。真好。
“康复了么?”随浅轻声询问。
“嗯,最后再观察几天可以出院了。但是不能剧烈运动。”
“等出院了就入学吧。A大那边我已经和校方沟通好。你本来就成绩优异,当时又是休学。现在回去继续念,没什么问题。老规矩,拿了奖学金请我吃饭。”随浅偏头微笑。
顾少清很诧异,他原本还以为A大无望,想去念夜校,没想到她已经安排好了。
知道她的良苦用心,他没推辞。
两人找了乘凉的椅子坐下,又说了会儿话,见随浅始终是清清淡淡的,他轻叹了一声。
“那天我收到顾景桓的请柬了。”
“嗯。”随浅低下头,怔怔地盯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竟然忘记摘了。
其实才戴了两天,却感觉好像戴了一辈子那么久。
“他和我说要结婚了,虽然神色仍旧冷冷淡淡的,但是眼角眉梢都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我第一次觉得他没那么欠揍。”
“呵呵。”想起大孩子似的顾景桓,确实让人恨不起来。
“真的要和他分开?你们两个人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了。”顾少清看这面前的青草。
随浅仍旧低着头,只是过了会儿,她转过身,额头抵着顾少清的肩头,闷声道,“当年他妈妈车祸的事,我查到了新线索。却没想到,查到了我亲生父亲的头上。”
“少清,我找到父亲了。但我一点也没感觉到高兴。”
顾少清显然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他错愕地看着眼前纤瘦的背影。心中止不住地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