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陈伟良已经消失在黑夜之中,叶空也不耽搁,径直向码头方向跑去。
这个时候陈友邦正跟阿烈在几堆木箱之间捉迷藏,也是他的运气好,刚才先发现了对方,虽然打了两枪都没有击中,却也让阿烈不得不小心应付,总算坚持到陈伟良一枪击中阿烈的颈椎。看见儿子从黑暗中走出来,陈友邦几乎瘫软在地上,他已经差不多有二十多年没有过这样的经历,若不是年轻时候的底子还在,恐怕早就犯了心脏病。
“爸,师父来了。”陈伟良走到父亲面前,小声说了一句,随即便低下头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就知道……”陈友邦忍不住苦笑着摇了摇头:“精英……毕竟是精英……”
“我……跟他谈谈。”陈伟良忽然抬起头,抹了把脸,不知道擦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不用了。”陈友邦叹了口气,右手缓缓抬起,枪口顶在太阳穴上:“跟他说是我逼你的。”
“事情还没到这个地步。”叶空的声音忽然从雨中传来。
“叶警官。”陈友邦一愣,将目光投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雨夜中的叶空虽然浑身湿透,但冷峻的目光依然让他不由得心慌。
“我知道金库的案子跟你有关,不过只要找回那些金砖,你还可以继续做你的警务处长。”叶空看了眼陈伟良,自从见到自己这个年轻人便一直没有抬起过头:“现在我想知道是谁杀了赵警官。”
“谁?”陈伟良听到叶空的话先是一愣,随即醒悟过来,猛地抬起头看着叶空,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是天哥?”
“是。”叶空点点头,沉声道:“你被麻醉后,他担心你出事,过去找你……”
“天哥死了……”陈伟良好像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叶空,过了一会儿又把头转向陈友邦,颤抖着问道:“爸,是谁杀了天哥?”
陈友邦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手中的枪也一直顶在头上。
“我跟曾特首谈过。”叶空倒是知道陈友邦的心理,自顾自的说道:“艾琳娜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所有相关资料早已经销毁,所以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你都知道?”陈友邦的心理防线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眼神中闪过一丝希望:“那些事真的不会追究?”
“想追究不会等到现在。”叶空淡淡的说道:“曾特首不希望香港政局出现混乱。”
陈友邦嘴角牵动了一下,显然在后悔这段时间的疑神疑鬼。
“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陈伟良忽然喊了起来。
或许是不愿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一切,陈伟良脖子上青筋绷起,猛地上前两步,一把抓住陈友邦的衣领,怒吼道:“说你没做过这些,快说!”
陈友邦缓缓垂下枪,似乎不敢直视儿子的目光,深深地低着头,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