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愣,低下头,眸底划过一抹困惑,难道他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见花念面色迟疑,他急声解释,生怕她不相信,“我也是昨晚才得知这件事,所以让翠英帮我收拾了几件衣服,连夜赶来这里。”
“家里的花开了,所以你什么时候愿意和我回去看看?”徐羡之凝神看着眼前的女生,眸底中满是期待。
花念敛住神色,扯了下唇角,轻声说:“你还是回去吧,我不会回沪城了。”
“为什么?”他瞳孔骤然一缩,眼底的光微微黯然了一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
“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了吗?对不起,我和你道歉。”
她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慢慢出了声,“徐太太说得对,我们真的不合适,我只是一个从小生活在深宅大院里的落魄氏族女,而你去过海外留学,见过很多人,经历过很多有意思的事情。我什么都帮不了你,我们之间有太深的鸿沟。你应该去找一个和你一样优秀的女孩,就像杨小姐那样…”
“我不允许你这样贬低自己!”徐羡之急切地打断了花念的话。”
“你很棒,你善良、温柔,这些都是你最珍贵的品质。我们当然有共同的话题,你不是喜欢养花和刺绣吗?我也懂得如何养花,我们可以一起分享养花的乐趣,我虽然不懂刺绣,但我可以投资这个产业。而且我把家里的花照顾得很好,这说明我可以成为一个好丈夫。”
“花念,你听好了,我不需要别人,我只想要你,只想和你在一起。”
看着他的脸,她鼻尖一酸,登时红了眼睛,双睫下泪光盈动,一滴一滴的眼泪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徐羡之顿时慌了神,急忙掏出手帕,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哑声安慰,“别哭了别哭了,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哭了呢?”
他叹了口气,紧紧拥抱着她,一下又一下抚摸着她的后背。声音低沉又温柔,“我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已经决定好了,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跟着你,我不想再和你分开。”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花念听见自己的心跳变得越来越快,她瘪着嘴巴,微微抬起手,只敢抓着男人的腰间衣物作出回应。
徐羡之能感受得到,她给予的那点似有若无的回应,他勾了勾唇笑,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就在他们沉浸在这温馨时刻时,天空忽然飘起了雨滴,先是一滴两滴落在石板上,随后越来越密集。
幸运的是,他们距离家并不远,篮子里的花肥一旦被雨水淋湿,那就白买了。花念来不及多想,推开了徐羡之,心急如焚地向前跑去,生怕耽误时间导致花肥受损。
她一边跑,一边回头望向仍站在原地发愣的徐羡之,嘴角忍不住扬起一抹笑意,大声喊道:“你还傻站在那里干嘛呀?快点跟上来!”
马嬷嬷听到了声音,连忙走出来。她见着小小姐被雨淋湿了,心疼得不行,连忙拿出一块干净的毛巾,一边帮花念擦拭身上的雨水,一边念叨着:“刚才让您带把伞去,您非不听,要是生病了看您怎么办!”
刚说着,门口又进来了一个男人,马嬷嬷给花念擦身体的手顿了一下,目光落在徐羡之身上,霎时笑出声,“这位、就是在沪城的姑爷吗?”
花念脸色一红,还没来得及开口,徐羡之就先走了上前,礼貌地看着马嬷嬷,嘴角带着一抹温和的笑,“马嬷嬷您好,您叫我羡之就行。”
听到某人不要脸地认下了这称呼,她低头扯着毛巾,小声嘀咕:“你才不是呢!还占我便宜。”
徐羡之眉梢一挑,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对马嬷嬷说,“您别在意,我和念念有些小争执。”
马嬷嬷连忙摆手,笑着说,“没关系,年轻人嘛,总会有一些小矛盾。”况且这姑爷能从沪城追到这里来,足以说明两人感情是在的。
花念瞪了徐羡之一眼,脸颊顿时一阵酡红,衬得整个人更是肤白如雪。
男人一脸得意地坐在一边,看着她害羞的样子,心情格外愉悦。
马嬷嬷喜欢徐羡之,她觉得这个小伙子不仅长得帅气,而且很有礼貌,一看就是个好青年。她热情地招呼徐羡之坐下,还给他倒了一杯热茶,让他缓缓身子。
徐羡之接过茶杯,微笑着向马嬷嬷道谢。
马嬷嬷开心地笑了起来,她说:“不用客气,您对我们家小小姐好就行。”
她又突然想起什么,急忙起身,对他说:“哎呀,姑爷,您还没有找到住的地方吧?我这就给您收拾一间空房出来。”
说完,她匆匆忙忙地跑回屋里,开始忙碌起来。
马嬷嬷虽然是个下人,但胜似花念的亲人,徐羡之也不能真让她一大把年纪了给自己整理房间。
花念看着跟在马嬷嬷身后,一脸殷勤说要帮忙的徐羡之,她哼了声,对着男人做了个鬼脸。他就好像知道她的小动作一样,回头看了她一眼。
花念迅速收回视线,假装没有看到他,继续拆自己买的东西。当她再次抬头时,却发现徐羡之正看着她,眼中带着一丝戏谑和温柔。
她心中一阵慌乱,连忙低下头,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过了一会儿,花念突然想起被自己冷落在柜子里的三封信,她还没拆开看过。之前是害怕里面有不好的消息或者要求。
但现在他来了,信的内容应该没那么沉重。于是,她决定把信拆开来看看。
马嬷嬷带徐羡之去客房了,她回了自己的房间,拿出那三封信,然后按照日期挨个拆开来看。
第一封主要是询问她为何突然回苏州,何时回来,是否需要帮忙等问题,洋洋洒洒写满了整整两张信纸。
花念抿着唇,心情复杂地打开了第二封信。他说家里种的花要开了,说了他最近一直在忙碌,但心中始终牵挂着她,又问了她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