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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ldo;我有很多过去。&rdo;陆徽说，他敏感的察觉到了纪樊阳的企图，&ldo;而你只想知道最痛苦的部分。&rdo;

&ldo;我的前四任女朋友，第一个父母离异感情受到重创，第二个极度自卑，第三个抑郁孤僻，第四个病态依赖。&rdo;纪樊阳掰着手指数，&ldo;我倾听她们，引导她们走出自己的世界。&rdo;

&ldo;所以呢？你把我看作你第五个女朋友，想要拯救我？&rdo;陆徽尖刻地反驳。

纪樊阳褐色的眼睛如阴雨天中漏出的阳光，他温和的安抚陆徽：&ldo;不，因为你是我的朋友。&rdo;他进一步解释，&ldo;朋友之间互相帮助，不是很正常吗？&rdo;

陆徽眼中的光明明灭灭，他问：&ldo;你现在的做法不是互相帮助，而是窥探隐私。&rdo;

&ldo;你太久没有朋友了。&rdo;纪樊阳说，&ldo;余飞洋死了之后，你拒绝任何人的帮助，我想帮助你，作为朋友。&rdo;

余飞洋，陆徽被这个长远的，几近陌生的名字所触动，他坐到长榻上，右手按着右腿，按摩减轻伤痛。

纪樊阳抬手把陆徽的右腿移到自己的大腿上，抬手替他按摩，长睫微垂，温柔俊美。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ldo;真哒&rdo;&ldo;脐带绕口令&rdo;小天使的留言，么么叽

后半段大修。

第23章交锋

陆徽坐下，不代表他妥协了。

他独自一人走的太久了，十五岁到三十二岁，十七年的时间，他一个人，行走在各形各色的人之间，他愤世嫉俗，尖酸刻薄，特别是此时此刻坐在雨幕背景的阳台长榻上，那双狼一样的眼睛投射出冰冷的玻璃光泽，他竖起所有的刺，以此为矛，攻击面前正给他温柔按摩的年轻人：&ldo;我上午不只是去搬家，我搜集了一些信息。&rdo;他提起唇角，&ldo;打了几个电话，了解了一些事情。&rdo;

&ldo;打给谁？&rdo;纪樊阳抬头，脸色微变，&ldo;你不会打给了……&rdo;

&ldo;你的前女友们，是的。&rdo;陆徽得意的笑，&ldo;非常感谢魏队长的帮助，我得到了三个号码，你第一个小女友由于年代太远不太方便查找。&rdo;

纪樊阳停下了按摩的动作，他皱眉：&ldo;你跟她们说什么了？&rdo;

&ldo;我没说什么，只有两个接了电话。我提起你的名字‐‐&rdo;陆徽恶作剧般拉长了声调，&ldo;然后她们竹筒倒豆子地全说了，没想到，我们的天使会招致这么多的怨言。&rdo;

纪樊阳沉默地坐着，棕褐色的眼睛看着陆徽，即使陆徽极尽讽刺，他含有清澈池水的眼睛里少有愤怒，他抿唇，带着些微的难堪：&ldo;所以她们说了什么？&rdo;

&ldo;你是一个，有着奇怪救赎情结的人。&rdo;陆徽抬起右手，食指摸摸下巴上的胡茬，他偏头，仔细打量纪樊阳，如一个文物修复者客观评估瓷器，&ldo;你发现痛苦的人，受伤的人，悲惨的人，亲近他们，引导他们，想要让他们看见阳光和花草。&rdo;

&ldo;小组办公室里，饶菲菲和你年纪差不多大，长相甜美漂亮，性格洒脱，家境优越，异性恋男性走进办公室，第一个注意到的应该是饶菲菲，而不是我，一个而立之年孤僻古怪的男人。&rdo;

&ldo;你选择从早到晚围着我转悠，如果不是公安局给你发工资，我以为是我姐给我雇了个保姆。你相信你的感觉，你跟着你的感觉走，你遇见了你的一大堆问题前女友，你引导她们看到了世界的美好，她们干脆利落地甩了你。&rdo;

&ldo;听起来像恩将仇报，但并不是，她们没有甩了你，是你远离了她们，导致她们不得不甩了你，这就是你的策略，治愈一个人，然后离开寻找下一个悲剧。&rdo;

&ldo;受伤的人对你而言是特别的，当你专注于引导悲惨的人的时候，你是心无他物的，这也让那个人感受到他是与众不同的。当悲剧成为正剧，或者更夸张的喜剧，你抽身而去，对待每一个人都十分的温柔，而前&lso;悲剧&rso;感受不到独特，她们变得平庸了。&rdo;

&ldo;简单来说。&rdo;陆徽恶劣地笑起来，&ldo;你的新鲜期只在发现到治愈之间，治愈之后你便没有兴趣再专注于那个人身上，你变成了好好先生，中央空调式的暖男，她们感受不到独特，怀疑你不爱她们了，于是她们选择了分手。&rdo;陆徽屈了一下右腿，&ldo;她们说，感受不到你的爱，不得不选择分手，你的爱情保质期太短了。&rdo;

&ldo;我不是……&rdo;纪樊阳试图反驳，他张了张嘴，发现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ldo;可惜她们不知道，你不是爱情保质期太短，你根本就不爱她们。&rdo;陆徽说，他悲悯地拍拍年轻人的肩膀，&ldo;你只是享受引导、治愈的乐趣，她们的依赖和感谢可以满足你虚伪的圣父心罢了。&rdo;

纪樊阳左手撑住额头，用力捏了捏鼻梁：&ldo;所以你觉得引导别人生发出对生命的希望是错的？&rdo;

&ldo;希望不是错的，我想说的是，你是个隐性人渣。&rdo;陆徽放松身体靠在长榻的一侧，&ldo;你治愈一个又一个的人，倾听他们的秘密，得到一大堆感谢，抛弃一个又一个可怜的女孩儿，还获得了一大堆好评。你才二十五岁，等你到六十五岁，你可能会有四十个前女友，或许有一两个幸运的女孩儿陪你进入婚姻殿堂，那你就更悲惨了，你会离婚，然后付一叠赡养费。&rdo;

纪樊阳稳定了一下情绪，他开始蓄力反击：&ldo;是的，我承认，很感谢你帮我分析了我频繁分手的原因，那你呢？自从余飞洋死了，你变成这种模样，你选择了暗淡无光的路，你选择了不招人喜欢的性格，你厌恶自杀，但你又着迷于自毁，你恨不得天天处于战场，英勇就义，这样听起来不像一个懦夫，但你想过你姐姐吗？你想过在乎你的人吗？你没有，你这个自私的胆小鬼。&rdo;

&ldo;你还去查了我在大学和省公安厅的档案？&rdo;陆徽猛地坐起来，&ldo;你掏空了自己的积蓄，只为了帮助一个陌生的未成年杀人犯和把我的过去查个底朝天？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rdo;

&ldo;你荒废了一个下午，整理了你的狗窝以及给我的前女友们打骚扰电话，到底是谁有毛病？&rdo;纪樊阳反唇相讥，&ldo;我没有掏空我的积蓄，仅仅用了五分之四。&rdo;

&ldo;哦，五分之四，你离家出走带的家当全用完了吧？&rdo;陆徽嘲讽道，&ldo;就因为你无处安放的圣父心和好奇心，你是有多缺爱？&rdo;

&ldo;我非常缺爱，现在告诉我，那个工厂的事情。&rdo;纪樊阳摁住陆徽的右腿防止他逃跑，&ldo;那个郊区的工厂，离你家二十多公里的那个，你失踪了两天半，发生了什么？&rdo;

陆徽向后缩，想要抽出右腿。纪樊阳死死地摁着他，年轻人露出胜利的微笑：&ldo;你跑不了了，老混蛋。&rdo;

陆徽蹬了两下腿，放弃地塌下肩膀，沉重重新笼罩了他，他清了清嗓子：&ldo;如果你不放开我，我就喊……&rdo;

&ldo;强奸一个三十二岁老男人，我干的出来，真的。&rdo;纪樊阳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