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如果出了什么事。&rdo;纪樊阳把外套挂在衣架上,&ldo;一定要跟我说。&rdo;
&ldo;嗯嗯嗯。&rdo;陆徽敷衍着应答。
纪樊阳无奈地暼了瘫在沙发上的陆徽一眼:&ldo;你和丁小姐到哪一步了?&rdo;
&ldo;明天结婚。&rdo;陆徽随口胡扯道,&ldo;你去找出最好一套的正装,做我的伴郎。&rdo;
&ldo;……&rdo;纪樊阳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扔到沙发上,&ldo;给你儿子准备的。&rdo;
&ldo;肚子里是个闺女。&rdo;陆徽撕开糖纸,&ldo;我偷偷给大夫塞钱知道的。&rdo;
&ldo;去你的吧。&rdo;纪樊阳没忍住笑,一边摇头一边拎着菜袋走进厨房,&ldo;滚进来洗菜。&rdo;
&ldo;好的,老妈。&rdo;陆徽咬着棒棒糖站起身,走进厨房,&ldo;我跟丁心雨说孩子生下来跟她的姓。&rdo;
&ldo;还没结婚就做好始乱终弃的打算了?&rdo;纪樊阳拿出一捆荆芥塞给陆徽,&ldo;择干净,负心汉。&rdo;
&ldo;因为我要和你过啊。&rdo;陆徽接过荆芥,从柜子里拿出不锈钢盆放在台子上,一根一根择菜,&ldo;我有一套正在拆迁的房子,给你当彩礼。&rdo;
&ldo;你还有一辆破车。&rdo;纪樊阳低头认真地削茄子,&ldo;哦对了,你的那辆车哪去了?&rdo;
&ldo;卖废铁了,为了给丁心雨买花。&rdo;陆徽说,&ldo;代孕费。&rdo;
&ldo;你真是被刑警事业耽误的相声演员。&rdo;纪樊阳被陆徽逗的肩膀一抖一抖,&ldo;我以为你拿丁小姐做借口,前两天遇到她问了一下,敢情你还真和她一起出去了。&rdo;
陆徽择菜的动作微顿,接着轻快起来:&ldo;还能骗你不成,我又不是真的同志代言人。&rdo;
&ldo;行了吧,你说十句有一句是真的我都谢天谢地了。&rdo;纪樊阳把茄子切成块,&ldo;你的房子什么时候竣工?&rdo;
&ldo;今年八月。&rdo;陆徽洗好荆芥,投干净水,放在案板旁边,&ldo;过了门房产证上才能写你的名字。&rdo;
&ldo;那不行,当初咱们是怎么说的。&rdo;纪樊阳顺着陆徽的话接下去,&ldo;你不把房子给我我等会儿下楼告诉丁小姐你是个骗婚的基佬混蛋。&rdo;
&ldo;我这就去自首,告诉警察叔叔你教唆我一个大好青年基佬去骗婚小姑娘。&rdo;陆徽举起双手,&ldo;还有什么要做的吗?&rdo;
&ldo;打三个鸡蛋。&rdo;纪樊阳指挥道。
吃完饭,陆徽坐在床上写笔记。
他一上午可没闲着,把车开去卖废铁,加点钱买了一辆二手五菱宏光,在刹车片上做了些手脚。纪樊阳的嗅觉敏锐得很,为了不让他发现,陆徽特意找了个不怎么清白的二手市场,赃物比正规货要便宜不少。
卖给他车辆的男人看上有些眼熟,陆徽想,疑惑的思绪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他将疑惑压下,计划起别的事情。
自杀有很多种方式,陆徽想要一种盛大的,不同寻常的方式。
换个说法,中二病犯了。
他曾憧憬过跳河,从高架桥上跳下去,如一架迫降失败的飞机,狠狠地砸在水面上。
不过他现在策划的这个也不错,只不过亟待完善。
这个案子不能再拖了,基本确凿的证据,指向明确,如果不是高局争取,他早就坐在审讯室而不是家里柔软的床铺上。
他闲散了半个月,想必高局争取的时间快要耗尽。说不急是不可能的,他若是表现出焦虑的情绪,纪樊阳肯定会比他还急。年轻人婆婆妈妈的性格能把他烦死,在遇见纪樊阳之前,他最烦的就是这种圣父,整天关心这关心那就是不关心自己,温温和和的见到谁都笑脸相迎仿佛上辈子欠世界一笔巨款。事实证明,唯有圣父能忍受得了陆徽的尖酸刻薄。
况且纪樊阳意外的幽默和难缠,有时候有点狡猾,颇合陆徽的口味。
陆徽写完笔记,合上本子弯腰放到床头柜第三个柜子里,站起身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纪樊阳抱着陆徽的平板玩愤怒的小鸟。
红色的三角炸弹鸟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在竹制底座上炸开,绿色的猪头哼哼嗤嗤地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