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一边以威严腔调问话,实际上视线直勾勾盯着站在祁故身旁的蔺寒枝,很快锁定了嫌疑人。
就是这小子,应当是没错了。
长得嘛……也就七八九十分吧,身高不错,看着很容易生病的一个小白脸。
阳气倒是旺盛,和自家的徒弟还算互补。
至于这命格……即便是祂这种偏心眼的师父看了,都嫌弃不出什么,毕竟这俩人完全属于一个“门当户对”的状态,倒霉得相差无几,大哥不说二哥。
只是这婚礼倒是麻烦,这两人目前还是生人,婚礼定然要在阳间办,但他这个做师父的总不好不参加吧……要不让他们短暂离魂一段时间,到阴司也来办一场?
鬼官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又开始琢磨起婚礼流程来,祂家徒弟娶媳妇,那酒席自然是祂来准备,总不好让男儿媳操办,否则不出钱出力的,婚后徒弟容易没有话语权啊……
那双雾气后只能看出个轮廓的巨大眼眸神色愈发凝重,看得蔺寒枝浑身都有些不自在起来,但还不好意思躲避,只能强迫自己露出最能讨长辈喜欢的那种笑容。
【?是我的错觉吗,总感觉鬼官在盯着吱吱看?而且是那种很有杀伤力的眼神】
【我也……】
【就是吧,吱吱还露出了这种很讨好的笑容诶……他之前也就对咕咕这么笑过】
【莫名有种女婿第一次上门见岳父岳母的既视感呢】
【很贴切的形容哈哈哈】
蔺寒枝刚换上的长袖背后隐隐被汗液浸湿,额角一突一突,满心忧虑,担忧无法获得祁故师父的认可。
祁故则上前一步,挡在鬼官视线之前,果断开口:“我在海公庙中救下六个被当作生桩的孩童魂魄,现在交给您了,还有这些四爪,不知阴司可有地方能关押?”
祁故倒出一只示意一番,而后道:“四爪能够修改操纵记忆,数量庞大……”
鬼官感受到徒弟对男媳妇的回护之情,恨铁不成钢地缓慢收回视线,而后道:“此物既然可以修改记忆,想必也能整理搬运记忆,吾带回去调教一二,便将它们放置于忘川河中,可以用来清理忘川中已经转世之人残留下的记忆碎片,不失为一件好事。”
说完正事后,视线又下意识往蔺寒枝身上瞧。
祁故便又往祂转弯的视线处挡了一步,怕师父这直勾勾的眼神给蔺寒枝看毛了,“那便多谢鬼官大人了。”
紫金葫芦与六个小鬼魂魄飞出舷窗,舷窗玻璃却毫发无伤。
不多时,魂魄与四爪尽数被鬼官宽大衣袖吞没,空了的紫金葫芦被抛了回来。
祁故接过葫芦,当即道:“恭送大人。”
鬼官:“……”
这么急着送吗?
你那男媳妇又不是豆腐做的,看几眼也不能碎了吧?
话虽如此,鬼官深吸一口气,还是老老实实被祁故“恭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