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到?凌晨,酒走了一遭又?一遭,周宴舟都没能从孙竟然嘴里套到?有用的消息。
猜测到?关月父亲在背后出了不少力,周宴舟再也没了最初的和气。
饭局结束,周宴舟同孙竟然走出包间,两人?站在和平饭店外,周宴舟看着来往的车辆,冷着脸下通牒:“孙总,这生?意您要真有心做,我一定奉陪。您要是?不乐意,那我也不多费口舌了。”
“不过您可能不太?清楚,我这人?有点小气,喜欢睚眦必报。”
聊完,周宴舟不顾孙竟然气得黢黑的脸,弯腰钻进车厢扬长而去?,留下骂骂咧咧的孙竟然。
路上,陈淮透过后视镜看着脸色阴沉的周宴舟,一脸担忧道:“这生?意要是?做不好,岂不是?会耽误——”
话音未落,周宴舟冷笑着打断陈淮:“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要不要为了那点面?子放弃这块肥肉。”
“关文川能一手遮天不成?”
陈淮欲言又?止地望了望周宴舟,终究没说话。
周宴舟折腾一天,累得够呛。
一回?到?落榻的酒店,周宴舟洗漱完什么也没干,直接躺下准备睡一觉。
谁知躺下去?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凭空冒出陈西那张倔强的面?孔,他翻了个?身,嘴里骂了句脏话,够长手捡起床头柜的手机,找出陈西的电话,顾不上已经凌晨两点,冲动地按出那串数字。
谁知听筒里传出一道机械的女声:「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周宴舟一头雾水,连打了四五次都是?通话中。
拨到?第六次,周宴舟挂断电话,找到?陈西的微信给她?了条信息,结果刚?出去?就?是?明晃晃的感叹号。
他这才意识到?,他被拉黑了。
周宴舟气不打一处来,刚买的手机又?被他砸了个?稀巴烂。
他这下彻底睡不着。
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他在卧室里转了两圈,转头走出去?,开了瓶红酒。
一杯酒下肚,周宴舟气血上涌,弄得他胸口难受不已。
他点了根烟,狠狠吸了几口,人?四仰八叉地躺在沙?上,赤着脚踩在地毯,仰头对着天花板,慢慢吐出烟雾。
一根烟抽到?头,周宴舟胸口的气还没散,他啧了声,笑骂:“小东西真没良心。”
—
月考后,陈西痛定思?痛,删了周宴舟所?有联系方式,将?他送的手机塞到?了衣柜里的小匣子,上了锁,决定单方面?地跟他断联。
刚开始陈西也不习惯,总是??呆,总是?在琢磨周宴舟在做什么,总是?在想自己会不会后悔。
后来思?念被一张张试卷挤压,被一道道练习题盖住,她慢慢习惯了没有周宴舟的生?活。
偶尔也会破防,也会崩溃,尤其是?在深夜里写英语试卷写到?手软的时候,她总是?想起周宴舟,想起他们都没有体面?地告别就?结束了。
高二下学期很?快就?结束了,这一学期陈西全身心地扑在学业上,终于在期末考中拿到?年级第一。
马上进入高三,班主任在放假当天三令五申地强调他们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希望他们利用好最后一个?愉快的暑假生?活好好想清楚自己想考哪个?学校、想学什么专业。
朱晴一脸痛苦,她扒拉着书本,扭过脸跟陈西吐槽:“愉快的暑假生?活还没开始呢就?被班主任打断了。”
“我还想跟我爸妈去?青海旅游呢,我磨了他们这么久才答应!结果整这么一出,谁还敢放心玩耍了。”
说到?这,朱晴撑着下巴,好奇地盯着表情淡定的陈西,不解地问:“西西,你怎么一点都不慌啊?你想好考哪所?学校了吗?”
“不过你成绩好,国内重点大学随你挑啦,真羡慕你。”
陈西垂低眼睑,视线落在数学书的扉页,声音晦涩道:“……没想好。”
朱晴啊了声,脱口而出:“你之前不是?想去?北京吗?怎么,不想去?了吗?”
提到?北京两个?字,陈西脸上浮出一抹怔愣,她攥住课本,面?不改色地摇头:“还没想好。”
朱晴见陈西兴致不高,她叹了口气,感慨一句:“你都没想好,那我更不知道咋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