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张年轻男子的素描。
细腻柔和的线条描绘出男子澄澈深邃的双眼,浓密凌厉的眉峰,挺括的鼻,微薄的唇,以及棱角分明的侧脸线条。
轻勾的唇角,微转的眉峰,眼里微不可见的落寞,细节处极为传神,十足礼貌却又不容错辩的疏离模样,带着些微孤傲,却又桀骜不驯。
不仅描出了皮囊,更是画出了神韵。
无需言语,画像中的爱意已流淌分明。
靳豫眼神自手绘稿离开,望向眼前的江意映,目光疏淡,看不出情绪。
他将手绘稿以及手中的男子画像一同递给江意映。
看到男子的素描,江意映略有诧异,不过也只是片刻,她礼貌地浅笑:“谢谢。”
拿了手绘稿,江意映即刻回了叶蕊的办公室,来到蕊蕊办公桌旁拉开抽屉,满眼所见都是素描,画面皆是同一个人。
江意映等到晚霞夕照时,叶蕊才开完会回来。
办公室没开灯,弥散着些许傍晚的浪漫和迷茫。
江意映心口隐隐地疼,柔柔地唤她:“蕊蕊。”
室外的些微光亮透过落地窗洒落进来,虽不甚清楚,叶蕊还是看见了她画的满抽屉的素描。
许久许久没有过的心疼涌上心头,江意映鼻头发酸,又唤她:“蕊蕊。”
叶蕊明媚的声音像是这即将暮色四合的世界里弥足珍贵的晚霞夕照:“映映,你该祝福我。”
“如果你们今生今世都难再见怎么办?”
“映映,我决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今天是靳老爷子八十大寿的日子,因着靳家大伯官位极其敏感,不便宴请。加之靳老爷子自己为官一生都是两袖清风,不喜拉帮结派的缘故,寿宴也仅是家宴。
只是这家宴除了有官至中央的靳家大伯携妻带子归来,远在瑞士的靳豫母亲回国,远嫁长安的靳家小姑及其全家外,还请了世交颜家。
当靳豫自叶蕊的高定工作室接了颜妍同回靳家大宅时,端坐客厅的靳老爷子身旁正围坐着一大群人谈笑家常。
见宛若天造地设一般的才子佳人靳豫颜妍双双归来,靳家大伯打趣道:“你瞧瞧这俩人多像前来敬酒的新人。”
众人皆笑。
大寿星靳老爷子挥了挥手,叫来这一对璧人,他冲着颜妍笑了笑,继而看向靳豫,说道:“豫儿,你跟妍妍的婚期也该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