碘伏清凉,可她似乎却生出了几许燥热。
唇瓣紧抿,呼吸屏住。
许久之后喘不过气来,才记起来呼吸,小心翼翼地小口喘气,生怕惊动了谁。
似是处以极刑,过程极为缓慢磨人。
不知过了多久,颈后的伤终是处理得差不多了。
她竟然有种劫后余生的轻松。
在心头默默长舒一口气,还不待她气息顺畅,他问也不问,直接掀她裙子。
即使有长裙庇护,可刚刚滑落山谷的过程里还是无可避免地被植被厉刺划破了腿。
她腿儿收缩,又是被他一把抓了回来。
他掀起长裙一角,纤侬合度的小腿已然露了出来,他手中的她的肌肤触感如同婴儿的肌肤,柔软细嫩,荡人心神。
他一手握住她的小腿肚,一手取了棉签蘸着碘伏。
江意映全然戒备,忙说:“我自己来。”
靳豫薄唇紧抿,也不言语,直接拿了一旁晾得温度适宜的参汤放入江意映手上。
她手中捧着参汤,他手中捧着她的右脚,在细致地为她消毒,像是修复那价值连城的古物一般,慎重轻柔。
恰在此时,忽见天空骤然亮起,流星成群划过天际。
就这样荒唐着迎来了几十年难得一遇的流星雨,也迎来了她的生日。
默契地仰头望天,没有有幸目睹几十年难得一遇的流星雨时的满心欢喜,两人皆面色平静,无喜无悲。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
流星一颗颗滑落天际,绚烂而短暂的生命就此终结。其后仍有一颗颗流星,前赴后继。
他忽然开了口:“有没有生日愿望?”
这几年来但凡可以许愿的场景,她的愿望皆是相同——希望找到宸宸。
可年年许愿,年年落空。
那个牙牙学语时说出的第一个词,便是“映映”。
那个总说她是公主他是骑士,总说“映映,我来保护你”的小小男子汉,如今依旧下落不明。
她用尽所有手段竟查不到他丝毫信息,甚至连他的生死都不知。
悲从中来。
一直紧握手中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打断了她的哀伤。看见屏幕,知是蕊蕊来电,她忙得接通。
山谷信号不好,听筒里传来的只有“嗡嗡嗡嗡”的嘈杂声,蕊蕊的声音根本完全听不到,她试图换个地方,可电话又忽然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