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还能教你些什么?我又不是你们工匠,而我抄过来的那些东西,已经全部交给你了。”
“您…你的统治无比……你的音乐……”
凯奥丝轻轻叹了口气。
而纽来,这位神在地面上的代言人,却感受到了从未体验过,比她经历过的一切都要恐怖万分的压迫感。
黑伞已被收起,伞尖点地。
凯奥丝如鸽子血般深红的双童映出了有些失态的教皇,一身简洁的黑色礼服无风自动,随着发丝一同张扬地显示自己。
进行中的万物终焉……毁灭一切……无边无际的灾祸……背弃,咒诅……连死亡本身都化作亘古不变的她……
“我在音乐上勉强能算入门。我厌恶我扼杀革新思潮的统治。你真的……不懂吗?”
凯奥丝立在钟塔最顶端,眼中色彩浑浊不清。
“在这里和我说话的,是我的学生纽来,还是蒸汽的代言人?”
“……老……师……”
纽来的声音变得虚弱,仿佛苍老了十岁。
“你还活着?或者是作为她的教宗,一个她保持自己中立,暧昧立场的信号活着?!”
凯奥丝的声音严厉。
“……您应当知道,我没有选择啊。”
随着灾祸的内敛,或许是一些无形的东西被打破了,纽来的声音仍然虚弱,却带上了些自然。
“不是所有人
都像您一样……有打破一切的勇气……而且……也不会像您一样……好运……”
“你说得很对。”
那压迫消失了。
黑伞再次被举起,但那深沉的夜直接笼罩了整座钟塔。
凯奥丝带着灿烂的笑,拍了拍学生的肩膀。
“这才是敢骂我不学无术,说我蠢的纽来嘛。”
而老人背后甚至流出了冷汗:
“不敢……不敢……年少轻狂……年少……”
“怎么这么谨小慎微了?”
凯奥丝露出了某种“自家孩子受欺负了”般的表情,道:
“你知道,我有仇,只要打得过,一般都是当面报复,那么你这性格是小心眼的蒸汽给你养出来的?”
纽来抿了抿嘴唇,很不适应这种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