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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第1页）

列维也点了点头。经莱尔德一说，还真是这样，不久前他们还走进过这套房子呢。

不过……马路变成了河水，河中间竟然是塞西的家……这显然不是辛朋镇的原本结构。

莱尔德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是卡拉泽家房子所在的小山丘，山丘顶端仍然被黑暗掩盖着。他回忆了一下之前发生的事：他与列维闯入了地下室，在那里发现了丹尼尔，然后一转眼，他们就站在黑黢黢的山丘小径上……

列维问他：&ldo;你看什么呢?表情那么紧张。&rdo;

&ldo;紧张很奇怪吗?换任何人现在都紧张好吧!&rdo;莱尔德说，&ldo;我是在想，难道我们其实并没有离开你家……我们会不会还在你家地下室里?&rdo;

列维说：&ldo;我不这么想。我认为，从在浓雾中回家开始，我们就已经离开之前的那个&lso;辛朋镇&rso;了。&rdo;

莱尔德品味了一下这说法，表情更加纠结：&ldo;听起来像是好事?但我更紧张了。&rdo;

列维说：&ldo;丹尼尔说过很多奇怪的话。他说塞西掉进了缝隙里，还说刚才那条路是他做出来的……一开始我不明白，现在想一想，大概辛朋镇就像个话剧舞台吧。卡拉泽家不等于我真正的家，我们遇到的那些人也根本不知道自己真正身在何处。&rdo;

&ldo;那我们现在算是在哪，后台吗?&rdo;莱尔德问。

列维慢慢摇头：&ldo;也许只是舞台的边缘?如果你在后台，就能看到所有不上场的演职人员了，但现在还不行……&rdo;

不止如此。他隐隐觉得，即使到达了&ldo;后台&rdo;，他也远不能看清这一切的全貌。

想看清一切，他们必须彻底离开这栋&ldo;建筑物&rdo;。要站在别的地方，才能尽览&ldo;剧院&rdo;的全貌。

莱尔德说：&ldo;丹尼尔拼上性命也要我们到达这里，也许我们应该想办法过河去看看。&rdo;

&ldo;我同意应该过去，&rdo;列维瞟了莱尔德一眼，&ldo;但是，我想纠正一下&lso;拼上性命&rso;这个说法。我认为丹尼尔没有死。&rdo;

&ldo;没死?怎么可能!他都碎了!&rdo;

这个说法让列维想笑，他动用强大的自制力才忍住了，保持着严肃的表情：&ldo;你还记得他在地下室里的样子吗?他被各种链条、绳子穿过身体，身上到处都是对穿的伤口，连脖子上都穿着锁链……人在那种情况下，能活多久?能说话吗?能暴躁地叫你闭嘴吗?&rdo;

莱尔德点点头：&ldo;也对……不能用常理看待这些。但愿真如你所说吧……&rdo;

&ldo;你很希望他别死吗?&rdo;列维问，&ldo;如果他死了，你是会愧疚还是怎么?&rdo;

莱尔德楞了一下：&ldo;呃，这很奇怪吗?不管是因为什么，正常人都会希望他别死吧……&rdo;

列维说：&ldo;我希望他死掉。最好这次确确实实地死掉。&rdo;

&ldo;为什么?&rdo;

&ldo;痛苦会结束。&rdo;

莱尔德明白了列维的意思，但他并不太认同。

&ldo;结束痛苦，不一定要用那种方式，&rdo;他轻轻说，&ldo;万一我们有机会救他呢。&rdo;

列维拍了拍他的肩：&ldo;如果他没死，到时候会有机会讨论这些的。我们还是先过河吧。&rdo;

岛上小屋被孤立在血水汇成的激流中，距离岸边起码有几十英尺，河边没有任何桥梁或船只。

莱尔德问：&ldo;怎么过去?&rdo;

他转头看列维时，发现列维脱掉了鞋子提在手里，赤脚站在河边。

察觉到莱尔德的表情后，列维主动解释道：&ldo;穿着鞋容易滑倒。&rdo;

&ldo;你疯了吗!&rdo;莱尔德叫道，&ldo;你想直接走过去?&rdo;

列维淡定地点点头：&ldo;也不一定是走过去，万一中间水深，可能得游过去。你干吗这样看着我?水看着确实有点恶心，但现在不是顾及这点小事的时候……&rdo;

&ldo;我说的不是卫生问题!&rdo;莱尔德指着河水，&ldo;河面这么宽，水流得也非常急，你听这声音，简直像山洪一样!人在这种水流中不可能站稳，更不可能游泳!&rdo;

&ldo;那还能怎么办?&rdo;列维说着，毫不犹豫地一只脚迈出道路之外，踏进了水中。

莱尔德想阻拦，他刚靠近过去，列维另一只脚也踏进了水里，还立刻向前走了几步。现在他距离道路还不远，水刚没过他小腿的一半。这些液体颜色太深，从旁边根本判断不出深度。

列维又向前走了几步。河底高低不平，深的地方河水高至膝盖，最浅的地方只到脚踝。列维顺利地走出了很长一段，回头看着莱尔德。

即使水很浅，莱尔德仍然觉得不可思议，列维竟然能在流速这么快的水里站稳。

列维又折返回来了。他站在路边，不由分说拉住莱尔德的前襟，把他拽向自己。

&ldo;等等!我们先商量一下具体对策……&rdo;莱尔德抵抗地抓着列维的胳膊。

&ldo;你一害怕就废话多，&rdo;列维说，&ldo;没什么对策，对策就是我们走过去。&rdo;

莱尔德也&ldo;扑通&rdo;一声站进了河水里。水流冲击着他的双脚，他根本找不到能抬脚迈步的机会，如果不是被列维抓着衣襟，同时自己的双手攥着列维的胳膊，他随时都有可能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