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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第1页）

列维盯着他：&ldo;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丹尼尔。&rdo;

&ldo;莱尔德&rdo;先是愣了一愣，接着不停地分辩起来。列维没答话，就默默看着他说。

最后，&ldo;莱尔德&rdo;不说话了，他低下头，露出一副认命的表情。

&ldo;行了，你先放开我。&rdo;

口音变了。嗓音还是莱尔德的，语调却完全就是丹尼尔。

列维说：&ldo;不行。你先把莱尔德还来。&rdo;

&ldo;他又没跑!他就在你眼前呢!&rdo;

&ldo;那你离开莱尔德。&rdo;

&ldo;这又不是鬼附身，哪有什么离开不离开的?我就是莱尔德，莱尔德也是我。我把自己送给他了。&rdo;

列维皱着眉，下意识收紧了手掌，丹尼尔虚弱地推搡他，根本挣扎不开。直到列维自己觉得差不多了，才主动松开手掌，莱尔德的身体跌坐在地上。

丹尼尔喘了半天，才面带怯色地抬起头：&ldo;你……你以为只要掐死我，莱尔德就能被&lso;换出来&rso;吗?别这么幼稚!我说了，这又不是鬼附身……&rdo;

&ldo;我没想掐死你，&rdo;列维说，&ldo;我依稀记得，这里的生物似乎都不会死。不知道&lso;辛朋镇&rso;是否例外，我估计也一样吧。你不会死的。&rdo;

&ldo;对啊，所以我们和平一点，好好合作，不好吗?&rdo;

丹尼尔扶着墙想起身，列维一脚踩在他肩头，把他又按回了地上。

丹尼尔闷哼了一声，眼睛里闪过瞬间的恐惧。

列维默默确认了一件事：丹尼尔是真的肢体不协调，他没法很精准地控制莱尔德的身体。莱尔德虽然很容易昏倒，但还不至于柔弱到这个地步。

&ldo;你不是很怕我吗?真奇怪，怎么这么不听话。&rdo;列维的脚踩在&ldo;莱尔德&rdo;后颈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丹尼尔苦笑了一下：&ldo;哈，我确实有些害怕你，因为你是……&rdo;

&ldo;我是什么?&rdo;

丹尼尔顿了一下，并没有好好回答：&ldo;但……现在也没那么怕了。现在我看着的只是一个正常成年人类，而不是……&rdo;

他又一次欲言又止，改口说：&ldo;还有，我经历了很多，如今我很难再去怕什么了。&rdo;

列维叹口气：&ldo;不用提这些，之前我听见过你和莱尔德聊天，你的心路历程啊、你受到的折磨啊什么的，我都知道，不想再听一遍。行了，把莱尔德还来。&rdo;

丹尼尔紧紧闭了一下眼睛，一脸不胜其烦的表情：&ldo;做事情要分轻重缓急!我们现在要去见伊莲娜，要去唤醒她……不是吗?&rdo;

&ldo;是。是又怎么了?&rdo;列维重复道，&ldo;把莱尔德还来。&rdo;

&ldo;难道你不想救出伊莲娜吗?接下来你会需要我帮你的!&rdo;

&ldo;就算需要你，也得等需要的时候再说。现在我不需要你。&rdo;

&ldo;你……&rdo;丹尼尔半侧躺着，艰难地斜眼向上看，发现列维正在把玩着一支笔。金属的无墨笔，笔尖似乎刚刚磨过。

丹尼尔叫道：&ldo;如果你想伤害我，就等于是在伤害莱尔德!他并没有被藏起来，他就在这里!他也会感觉到的!&rdo;

&ldo;我知道。&rdo;

列维暂时松开脚，丹尼尔刚要爬起来，列维又一脚踢在他心窝上。丹尼尔蜷缩起来。

列维蹲下来，拉住他的左手，按住手腕，压在地上。

列维语气平和地说：&ldo;快点，把莱尔德还来。我知道你这人很勇敢，但你也很怕疼。或者说，现在你最怕的就是疼。来，回忆一下那些钢索，回忆一下身体被穿出一个个洞的感觉……仔细品味一下。你最怕回到那种恐怖的气氛里了，对不对?&rdo;

&ldo;但是……如果你想做什么……莱尔德也会……&rdo;

列维笑了出来：&ldo;我一点也不担心他。你刚才说你就是莱尔德，那你是不是也知道他的经历?回忆一下吧，看看我和莱尔德都干过什么有趣的事。或者你在心里问问他，让他告诉你，&rdo;列维边说边看了看手里的无墨笔，&ldo;那时候可比这过分多了……我知道他受得了，你就不一定了。&rdo;

丹尼尔沉默了一会儿，脸色愈发苍白。列维看得出，他听懂以上那段话了。

&ldo;你确定吗?&rdo;丹尼尔缓缓摇着头，&ldo;你想起之前的大部分事情了，对吧?现在莱尔德也一样，他也能想起你们进入辛朋镇之前的经历……但是，他不能想起来，他会受不了的……&rdo;

列维说：&ldo;我明白。一旦他想起从前的经历了，他就也会感受到真实的身体状况。&rdo;

丹尼尔仍然试图说服列维：&ldo;既然你明白，你还要让他醒着感受这一切吗?你到底是重视他还是恨他?&rdo;

列维嗤笑道：&ldo;丹尼尔，你就是不想交出这具身体的控制权而已。你我都知道，莱尔德身上有个叫&lso;卡帕拉法阵&rso;的东西，你说过，它相当于一个控制台。你可以控制莱尔德的感知，或者他自己也可以学习去做这些。刚才我见到了一个有天赋的导师学徒，她才七岁，她已经学会了剥夺感知，并且在她母亲身上施展成功了。七岁学徒都做得到的事情，难道你身为资深导师却做不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