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最後我还是把工作辞掉了,为什麽要辞职?这个理由我也不太清楚,辞职之後的希望和展望,我也没有仔细想过。只是藉口说是想准备司法官考试,就顺利地将工作辞去,但是事实上我并不是真的想当律师。
我在晚餐时对妻子说:『我想把工作辞掉!』
妻子只是说:『这样的啊!』
然後就不再说话了,到底『这样的啊!』这句话是什麽意思,我一点儿也清楚。
看到我也沉默下来时,她说:『想辞就辞吧!』
她接着说:『反正是你自已的人生,你要怎麽过就怎麽过!』
说着一边将鱼骨头夹在盘子旁。
妻子在服装设计学校畅无,有一份不错的待遇,又从做编辑的朋友那里拿回一些美工的工作回来兼差,收入不坏,而我也可以领半年的失业保险。如果我每天待在家里,还可节省下外餐费和交通费,生活应该和上班时不会有太大的差异。
於是我就把工作辞掉了。
十二点半时,我如往当一样,将亚麻料子的大袋子背在肩膀上,先去银行了瓦斯和电话费,然後到超级市场买晚餐,再到麦当劳吃了一个起司汉堡,喝了一杯咖啡。
回到家里将食品放到冰箱里时,电话铃响了,我听起来觉得铃声好像非常焦躁不安,我只好将切了一半的豆腐暂时先放在桌上,先到客厅去接电话。
『通心粉吃完了吧!』
是早上那个女人。
『吃完了!』我说。
『但是我得去找猫了。』
『不能等十分钟再去吗?』
『可以啊!如果只是十分钟的话!』
她到底想做什麽?为什麽我非得和这个素不相识的女人聊十分钟的话不可。
『那麽我们互相了解一下吧!』
她静静地说。
这个女人--虽然我知道她是一个什麽样子的女人,我猜想她大概是面向电话,坐在椅子上,两脚交叉地和我讲话。
『你到底想怎麽样?』我说。『即使是相处十年也很难清楚地了解对方!』
『试试看,好吗?』她说。
我脱下手表,将它改换成马表,现在已经是十秒钟了。
『为什麽会找上我?』我问。『为什麽不去找别人而会找上我?』
『这是有理由的。』
她如同何在慢慢咀嚼食物一样,仔细地说着这句话。
『我认识你。』
『什麽时候?什麽地点?』我问。
『任何时刻,任何地点!』她说。『这些事情无关紧要,重要的是现在,不是吗?而且,如果要谈这些的话,时间很快地就会没了,如果你不急的话是无所谓啦!』
『你能给我证明吗?证明你认识我!』
『例如?』
『我的年龄?』
『叁十。』
女人立刻回答。
『应该说叁十又两个月,这样可以吗?』
我不知该麽才好,这个女人确实认识我,但是,我却不记得听过这样的声音,我是从来不会忘记别人的声音的。我可能会忘记别人的长相、或名字,但是绝对会将声音牢牢记住。
『这一次换你来想像一下我的模样了!』
女人用诱惑的口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