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粉末你若信不过,可先找人试试。咱们三方早已立下血誓,事成之前不容背叛,事成之后,你想和我争夺阿星,那就尽管来。”
苏簌簌沉默地接过药包,问了枝弦一个没有预想到的问题:“你口口声声喊她阿星,我想知道,阿星是谁?”
“阿星……”枝弦忍不住追忆往昔,她的目色多了两分温柔:“你知道道子吗?”
“不知,听起来很厉害。”
“那你知道道法圣地星沉谷吗?”
苏簌簌黯然摇头。
枝弦唇边笑意更大:“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敢说喜欢她呢?你喜欢的到底是谁,苏姑娘,你还没看明白吗?”
这话听起来莫名耳熟。
苏簌簌五指握紧,脸色霎时苍白。
她想起来了。
当初,对于不知阿槐女儿身的柳云瓷,她不也是这样想的吗?你连她是女儿身都不知道,如何说爱她呢?
此时此刻,枝弦的话言犹在耳,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敢说喜欢她呢?
这是何等的相似。
天底下的轻蔑各有各的方式,但蔑视的口吻,竟如此雷同。
道子是谁?道法圣地星沉谷又是哪里?苏簌簌指尖轻颤,直到枝弦离开,她仍没从那股铺天盖地的冰冷里走出来。
木门被推开,露出景阳那张略显憔悴的脸。
这半年来景阳过的很不好。她势在必得的江山被人掌握在手心,她势在必得的美人……将她当做替代品。
她不愿见姜槐,甚至为此奏请出宫开府,姜槐允了。
十一皇兄稳坐御座,将天下治理的井井有条,如今海晏河清,民生富足,谁人不夸新帝仁心仁德?
每每听到那些话,景阳都在心里暗道:我也可以。给我一个机会,我可以做个很好的女帝!
皇兄已经有了阿瓷,他根本不愿在御座上被束缚。
世事弄人,有人做梦都想要的,费尽心力都得不到。有人不想要的,上天偏要给。
回顾这半年来的遭遇,景阳自嘲一笑。
今日她比约好的日子提前来了两个时辰,踏进房门,她看了眼坐在桌前浑身颤抖的女子。
她看着苏簌簌,她已经很久不敢看她这张脸了。
明艳,动人,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