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大门前,马老按了下门铃。
功夫不大,从里面走出个四十岁的男人。
浓眉大眼,鹰鼻阔口,龙行虎步。
那人一眼望到马老,笑了:“千里兄,哪阵香风把你刮到这里来了。”
唐吟一愣,这人不过四十岁左右,居然开口叫马老“千里兄”,看来他来头不小。
“请回复段老一声,有贵客来访。”马老微笑道。
那人微微一愣,目光越过马老,投向身后的唐吟,眼神里闪过几分炽热。
“那位是……”
“你仔细瞧瞧,难道瞧不出来吗?”
那人大踏步来到唐吟面前,认真审视半晌,眼睛里布满红线。
忽然颤声道:“你是……小飞?”
唐吟没有否认,却不知这人是谁,但可以断定他一定是段家最亲近的人。
一股热流,在胸中激荡。
“你是?”
“这位是段老的义子段青崖,这么多年多亏他贴身照顾二老。”马老笑道。
义子?
唐吟一片茫然。
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在海外漂泊,没想到一个外人竟帮自己堂前侍奉,唐吟对他充满感激。
两人虽然第一次见面,但立刻将彼此视为亲人。
“两位稍等,我去回复。”段青崖转身走进小楼。
过了很久,他去而复返,兴冲冲的道:“段老有请。”
在他的引领下,唐吟走进小楼。
里面的陈设很简单,却收拾的一尘不染。
红色水磨石地面,一排老式沙发,几只插花向阳怒放,一座老式座钟发出“咔嚓咔嚓”的摇摆声。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披着军绿色外套,手里捏着小喷壶,正在认认真真的浇花。
“干爹,你看看谁来了。”段青崖兴冲冲的道。
老人慢慢回头,摘下头上的老花镜,一眼看到唐吟。
四目相对中,屋子里鸦雀无声。
二十年后,第一次见到父亲,唐吟心头一阵难言的绞痛。
在他的记忆里,父亲还是当年高大威猛的军人形象,脸上永远挂着军人的硬朗。
可眼前的老人,和记忆里的样子相差遥远,让唐吟感到一丝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