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马蹄声震慑人心,飞奔的战马如同奔雷。
几名大顺军斥候提马避开,大顺军步卒明显准备不足,面前所有的大顺士兵在退缩,这就是混乱的巨大人堆,背着身任凭你劈砍的人堆。没有人敢于离开这个人堆,因为谁都知道,双腿无论如何也跑不过战马。
旋转的刀锋带起一蓬蓬血花,没有一个人抵抗,闪动寒光的马刀可以肆意收割生命。
柳七一直在前进,也在挥着战刀,他的整个右侧到处是敌人。大顺军的步卒队伍太庞大了,这些敌人太弱了,柳七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敌军的右翼边缘挥出了多少次战刀,可是眼前的敌人仿佛仍旧没有尽头。。。。。。
战马终于开始减速。
连ri的狂奔,战马的马力开始下降。
必须进行休整了,前方不远正好是一条小河,柳七开始偏移方向。这是在脱离战场,作为最排头的将领,这是柳七的绝对权利,按照军规,即使是大帅周遇吉在战斗时都无权违抗这个指令。
一匹匹矫健的战马在小河边停了下来,随着军官们的吆喝声士兵开始下马,摘掉沉重的头盔,卸掉马铠。士兵们用最快的速度首先开始照顾自己的坐骑,这些战马是骑兵的第二生命,只要战马保持充足的马力,骑兵就不会失去自己的强大机动力。
弯弯的小河边,士兵和战马几乎占据了整个西岸,周虎臣举起了千里镜。
东北方向的大顺军步卒依旧在缓慢前进,他们身后留下的尸体和一些物资根本无人理会,而身后的大顺军骑兵还没有见到影子。
周虎臣不明白,这些大顺军为什么不停下来防守。
一些士兵开始去收拾敌人丢下的物资,现在,所有的东西都没用,五千匹战马对粮食的消耗太大,周虎臣需要的是粮食。
饮马、喂马,还要照顾自己,一众人就这样折腾了将近半个时辰。
终于可以坐下来休息了,铺上毡毯,柳七一屁股坐在周虎臣身边。
“现在距离京师太近了,小虎认为李自成军会怎么样?”
柳七满脸的凝重,这个问题不是询问怎么样的问题,而是在询问周虎臣京师是不是会失守,柳七只是不愿意直接说出来而已。
“京师有多少军队?有哪些可战?”周虎臣闭上了眼。
历史终究还是那个历史,只是李自成的进攻路线发生了改变而已。
“难道没有勤王的军队吗?朝廷不是已经下了勤王令吗?”作为昔ri的京营千户,柳七知道京师的军队不堪一战,可是毕竟还有别的军队可以驰援京,比如山海关的吴三桂,比如山东和宣府的军队,总有希望。
“宣府有多少兵?再就是山海关了,吴三桂会出兵吗?山东的兵马不少,但有几个人会真正去增援京师?”周虎臣睁开眼,目光灼灼。
柳七简直不敢相信周虎臣说的话:“宣府的确有些弱,可山海关的吴总兵不可能不来驰援京师吧?山东的兵马也不可能如此不看大局,京畿之地如此重要,这天下。。。这不可能吧?”
怎么会不可能,这是历史事实,几乎没有人增援京师,大家都在自保,周虎臣心知肚明。
“敢与李自成一战的只有我们,现在只有我们了!。。。七叔会明白的!”周虎臣有些烦躁了,他不愿意继续在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