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赫连卿洗漱完回来,看见的却是紧紧关闭的房门。他边敲着门边唤着言言,唤了好几遍也没见着人开门。
以为她是睡着了,便打算翻窗进去。谁曾想一只脚刚踏上床沿,便造一个枕头迎面相击。
“出去!回你自己的房间睡去!”
他一愣,这语气明显就是生气了。虽然不知为何生气,但若是现在不哄,怕是后头就麻烦大了。
于是他不管不顾地继续翻窗进来,趴在她的床边柔声问道:“言言怎么啦?为何生气呀?”
她轻哼一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你管我为什么生气,我就要生气,没有理由,不行吗?”
“行,当然行。”他又向前趴了几分,将下巴搁在手臂上,“可是言言才坐完月子不久,生气会对身体不好的,我会担心。”
“切,你才不会担心我,你只会担心你女儿。”
这下赫连卿总算知道她为什么生气了,暗自笑了笑,爬上床从背后将她抱紧,“原来言言是在吃自己女儿的醋。”
“谁吃她醋了,我才没有。”她往里挪了挪,又被他捞回。
“好,没有没有。”
说罢,他撑起身子亲吻她的额心,“我喜欢她,是因为她是你生的我才喜欢。换个意思,便是我最喜欢的其实是言言。”
“油嘴滑舌。”温若言翻了个白眼,又道:“儿子也是我生的,我也没见过喜欢儿子啊。”
“怎么会?我当然喜欢儿子,亲生骨肉怎么不喜欢他呢?”
“那你喜欢他,又为何将他送到爹爹府中,他还那么小。”
赫连卿抬手覆上她的发顶,拇指指腹轻轻摩挲这着她的额角,“男孩子调皮,不用对他太过溺爱,否则等他长大了容易变成纨绔。可女孩儿不一样,你想想,你小时候是不是被娇惯长大的?从小就给女孩儿最好的,这样以后才不容易被花言巧语的男人给骗走了。”
仔细想想,自己小时候的确是被爹爹娘亲千娇百宠长大的,以至于她的脾气一向不是很好,且成年了也依然骄纵任性。
以前她从未想过为何,只当是天下父母都是如此。如今听赫连卿一说,她这才知晓,原来其中还有这样一层道理。
如此想来,当父母可真是难,什么都得担心着。担心男孩儿变成纨绔无所作为,担心女孩儿被不安好心的男人给骗了。
一直担心到他们长大成人才能稍稍放下心来,可他们成人后又得操心他们的婚事,操心他们的前途,操心他们的家事。
总的一句话,为人父母,实在不易啊。
这些道理,也是温若言自己当了母亲才明白,自己的爹爹娘亲当初为自己操了多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