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这气氛冷了下去,只听得到耳边有微风拂过,身后的刘义真也不言语。
西平委实也找不出好话题来讲,终于挑了个最不合时的。
“徐侍中果真是南朝司徒家的千金?”西平本也不知的,长孙旃那厮一时嘴快,将徐红枝的身世给讲了出来。西平彼时一愣,这两人果真不是什么兄妹。
“是。”刘义真的神色里浮起一丝不悦。
“听说也未必真死了,为何不找了呢?”
刘义真干脆没有回答。
于是这再次冷场后,西平也不言语了。
西平察觉到他平稳又温热的呼吸就在头顶,有些麻酥酥的,耳廓边遂不自觉地泛起一圈红。
将西平送到住处,刘义真牵了马回马厩,刚要回去睡觉时却见长孙旃从门后绕了过来。
他以扇遮面,嘴角勾笑,戏谑道:“现实总与历史有着惊人的相似啊……”
刘义真不理他,点了烛台,毫不客气地道:“在下这里不备茶,你若愿干坐着,请便。”
长孙旃笑出声,找了张椅子兀自坐下:“我可在门外等了良久,你却独自与公主逍遥去了。”
说罢摇摇头,又道:“甚好甚好,才子佳人,月夜相会。红枝若是知道了,恩……我想想……”
刘义真仍旧不搭理他,铺好了被子打算睡觉。
“铁刷子……哈哈哈,红枝肯定会拿出一把大铁刷子。”这笑声瞬间消减了下去。
长孙旃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本是有正事来同你说,你却此番态度。关于红枝的消息,不想听?”
刘义真背对他站着:“当初若不是你将消息告诉她,红枝又怎会不告而别。”
“我不过是好心带她去吃肉,是别人多嘴,与我何干?再者说了,我又不知她是什么徐司徒府的千金,又怎会忌讳这些事?”
刘义真冷笑一声,转过身来,慢悠悠回了句:“委实不知道?”
长孙旃眯眼,借着这暗昧打量他的神色,动了动唇角,良久回道:“阿谨,你猜忌心太重了。”
他走过去,又凑近了道:“如针一样,又尖又刺。”
这声音低得几不可闻,然他倏地又笑道:“我做这件事有利可得吗?何苦吃力不讨好……好好养病,我等着你哪天尚了公主,便可沾沾你的光。”
他说罢便走出了门。
而这关于红枝的消息,最终也没有讲。
刘义真合上门,月光透过晃动树影投下斑驳光点,微微跳动。
明天一早,就要启程回平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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