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庶女住的是同一个院落,因此前后脚踏入沁芳院。
“你们两个给我站住!”
殷栎娇蛮的声音从后头传来,殷桦脸上闪过无奈,不知道这个庶姐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她们之间并不存在敌对关系,都只是嫡母手中的棋子罢了。
棋子相争并无益处。
无奈归无奈,姐妹俩还是停住脚步齐齐转身,“二姐姐。”
“哼。”见她们两个站住,殷栎得意的扬了扬眉,就算是良妾之女又如何?还不是如浮萍,任人拿捏。
怪只怪她们的生母不争气,没福气早早就去了,剩下两个女儿任人拿捏。
趾高气昂地走到殷桦姐妹俩面前,神情似怜悯似嫉妒的看向殷桦,“别以为扒上母亲就万事大吉,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丢下这句似是而非的话后,殷栎高昂着头颅擦肩而过。
留下无语的姐妹俩,殷榕不明白二姐姐话中意思,轻声询问,“阿姐,二姐姐是什么意思?”
殷桦摇摇头,没有说什么。
她们身旁的婢女卖身契都拿捏在嫡母手中,对二人也多是阳奉阴违,并不尽心。
这不,一进沁芳院就敷衍地行了一礼,随意找了个理由躲懒去了。
殷桦见怪不怪,从膳房前来送膳食的小丫头手上拿过属于她和妹妹两人份的食盒,轻声道了一声谢。
两个人的早餐清淡无比,两碗清粥,一碟酱菜,外加两个馒头,与刚刚熙禾院的菜品天差地别。
可以说府上稍微体面些的下人伙食都比她们两个好。
殷榕面无表情地看着日日重复的早膳,小声地抱怨着,“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殷桦摸了摸妹妹的小脑袋,轻哄道:“榕儿乖,姐姐晚点去膳房买个鸡腿给你吃。”
“算了吧阿姐。”殷榕闻言摆了摆手,“我们的钱还是留着吧,都是要花在刀刃上的,这些清粥小菜也不是吃不得。”
最后自我安慰道:“我们不同那些好的比,要比就跟那些吃不上饭的人比,这样一想我们的伙食真好。”
说着,执箸夹了一个酱菜送进口中,“这不是酱菜,这是肉丝。”还很满意地眯起双眼,仿佛吃进口中的真的是肉丝。
殷桦见此颇有些忍俊不禁,“榕儿说的对,比起那些吃不上饭的,我们两个已然不错。”
原本庶女的伙食不会这般差,怎么说也是四品官员的人家。
只不过吴慧雪让殷桦姐妹二人学跳魅舞,首要条件便是身轻如燕,毫不夸张的说她们两个这么多年习舞下来,掌中舞都不在话下。
熙禾院
殷倩一直等人全部退下,房中只剩他们三个主子和母亲的心腹,方才看向吴慧雪,“母亲,是有什么事吗?”若是无事,早就让她和弟弟退下了。
殷怀伸此时也跟着开口:“母亲,儿子今日可不可以不去族学?”
吴慧雪宠溺地瞪了一眼这个儿子,因为他是她最小的孩子难免偏重多一些,但是在学习这种原则上的问题,她寸步不让,“好啊,那你收拾行李去外祖家小住一段时日吧。”
殷怀伸喜悦之情马上就要溢出来,难得母亲今日这么好说话,紧跟着听到下半句,立刻垂头丧气,兴致缺缺,外祖父抓学问抓的更严。
若是考究他这段时日的学业,他若回答不出直接戒尺伺候。
想他五岁时因为贪玩,背不出完整的《三字经》,恰巧又去了外祖家做客,正好又被外祖父询问启蒙情况,见此,直接用戒尺打了他掌心五下。
他泪眼朦胧的找父亲做主,奈何父亲还道外祖父打得好。
因而五年过去了,他依然不爱去外祖家。
“那儿子先去上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