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来到了十二月十五日。
殷桦早早就起来梳妆打扮,今日她要跟随胡老夫人和葛如蓉一同去端王府赴宴,女眷这边同去的还有大房的白秋溪、白秋汧以及三夫人和其嫡女白秋晚。
侯府子嗣众多,基本的宴会不会每个人都有资格参加,白秋渝和白秋潞正在备嫁,出嫁前各种宴会基本不参加,这点殷桦能理解。
至于白秋晚是侯府嫡系的唯一嫡女,身份贵重,这种宴会自当有资格参加。白秋溪也到了出阁的年纪,随同赴宴也是应该的。
令殷桦没想到的是同行的还有白秋汧。
白秋汧如今不过十二,不包括二房三房,单单大房这边在她上头的还有好几个未出阁的姐姐,就如白秋漓这次就没有被点名参加。
想到第一次见白秋汧时的样子,殷桦心中了然,是个扮猪吃虎,善于钻营的人,当防备。
殷桦看了眼已经穿戴一新坐在一旁等她的白晏清,眉眼含笑地说了一句,“我好了,走吧。”
白晏清看着一身嫣红色描金散花裙,外披一件白狐皮,更衬的人美花娇,不禁感慨,“我与娘子成婚数月,依旧拜倒在娘子的美貌之下。”
殷桦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感受到身边丫鬟们善意的偷笑,她脸更红了,没什么威慑力的瞪了眼始作俑者,不等白晏清快步出了房间。
“娘子等等为夫。”白晏清脸皮厚,笑着追了上去,三两步就同殷桦并肩行走,再小意讨好几句,哄得殷桦眉开眼笑的原谅了他。
夫妻二人朝着前院走去。
“三哥,三嫂。”到了一个分岔口,冷冽的称呼骤然响起。
殷桦循声望去就见身穿黑色描金,一身肃穆之气的白晏时从另一处走过来,夫妻二人不得不停下脚步等着白晏时过来,“四弟。”
侯府以武起家,凭借军功立足,后代子孙自当习武参军。白晏时从十岁起就被侯爷带去军营学习,十五岁正式入伍,如今不过十七便已是百夫长,虽说里头有侯府的背景加持,但也有些真本事在的。
更别说白晏时以后是要继承整个侯府,他的教育与侯府其他子嗣是分开的,便是葛如蓉想要插手管教也是不容易。
除非像白晏清这种爹不疼娘不爱的庶子,参军无望后,便会寻求其他出路,比如参加科举。
因此殷桦也没怎么见过这个时常在军营的小叔子,对他的印象也只是觉得他长得是玉树临风,同时身上又有当兵特有的刚毅,算是一名儒将。
白晏时人高腿长,三两步就走到二人跟前,对着白晏清微微颔首,隐晦地看了眼殷桦。
尽管知道她是自个儿的三嫂,于理不合,但他依旧会被三嫂的容貌所惊艳,尤其是三嫂被滋润过后,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若有似无的魅意,令人心之荡漾。
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房中也养了几个通房,自是懂得其中滋味,只觉得三哥好运,得了个尤物。
要是这个尤物能成为他的就好了。
白晏清看了眼四弟,同是男人,他清楚地捕捉到白晏时那藏在眼底深处的动情,眉眼一沉,心生不悦。
他和这个四弟交情淡淡,可以说整个侯府都是乌烟瘴气,除了一母同胞同个肚皮里出来的,才会勠力同心,其余也就是个面子情,或是为了利益而捆绑在一处。
他的姨娘就生了他一个,没几年就去世了,他也没有同胞的兄弟姐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和侯府其他兄弟姐妹的交情都是淡淡的,虽没有特别交好,但也不会交恶。
不着痕迹地挡住白晏时似有若无的打量视线,笑着问道:“四弟怎么从这头过来?”
白晏时所住的璟翎轩并不是这个方向,这让他不得不多想。
“昨日归府后听闻今年府中的腊梅长势格外好,便过来瞧一瞧,耽搁了一些时光。”白晏时爽朗一笑,一种豪迈之情油然而生。
这理由别说白晏清了,殷桦都不信,侯府是有一片腊梅园,但是占地并不算大,顶多也就是一亩地的样子,府中有也只是附庸风雅罢了。
想要赏梅还不如去城外的梅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