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气氛冰冷,傅湛塘小心开口道:“娘……”
“我可没你这样的好儿子!”
傅湛塘立刻跪下,垂头看着地面,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李氏拍着桌子怒道:“得亏你爹今儿个不在,不然你少不了一顿好板子!”
这事难堪又理亏,傅湛塘低头不敢言语。
李氏缓了缓,看了眼俊美非常的儿子,又是青春年少的,心下也知道其中情有可原,这才道:“我问你,你同那人好多久了?”
“约摸有半年了吧……”
“那就是在四德便勾搭上了?”李氏冷笑道,“还真是有缘,还能被分到一个学堂。”
傅湛塘当然知道韩倩薇怎么来崇德书院的,可他自然不敢说。
李氏又问道:“那你们可有男女之实……”
傅沾塘忙解释道:“没有!我怎么敢……”
李氏冷笑道:“你怎么不敢?要是我晚那么几日知道,恐怕你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吧!毕竟都已经那样不知廉耻,搂搂抱抱了!”
李氏越说越气:“你如此行径,你把傅家的颜面放在何地,你难道不知道你姐姐为何嫁入将军府,不知道你姑母为何做了别人的填房?!你可知终身大事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这一句一字如刀似箭,呛地傅湛塘羞愤难当,只好强辩道:“娘,我同她是有情有义的……”
李氏一听这话,刚按下去的火又上来了:“有情有义?!你知道什么是有情有义,你若不是生了一副好皮囊,有着这样的家世,她会同你好?你也别忘了,你的这些也是我和你爹给你的!”
傅湛塘被李氏训得无可反驳,只能噤声不语。
“事到如今,那崇德书院你也不必去了,在家里休整几日,我让你舅舅给你换个学堂……”李氏轻哼了一声,“这换学堂也得有个由头吧,你让我怎么跟你舅舅开口?!”
“娘,为什么要换……”
“你给我住嘴,你说为什么要换?!”
傅湛塘质问道:“反正我都是要成家的,为什么不能是她?”
“你也说得出口!”李氏啪地一拍桌子,“这样连低头都看不着的门户,也配做我们傅家的儿媳?”
傅湛塘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开口道:“那……做妾呢?”
“那就更不要想了,若是有个同你情深意切的妾室在身边,将来为你说亲,哪个好人家的姑娘敢过来。”这也是为什么,李氏把傅湛糖的声誉看得比姑娘家的还重要,“哼,我眼瞅着那丫头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然怎会在学里就把你勾搭上了?”
“可是……”
李氏打断道:“不必再可是了,我意已决,你再多嘴,我一定告诉你爹!”
傅湛塘知道,母亲或许不忍对自己下手,但傅正弘管起来他那是丝毫不会手软的。
想当初傅湛塘九岁那年,因为逃学斗蛐蛐,被傅正弘抓住,险些被打个半死,在床上修养了半月才好,李氏虽心中不忍,却没置喙半句。
为此傅湛塘还生了李氏好久的气,明明父亲都听母亲的,为何不为他求饶。
但李氏深知,玉不琢不成器,父亲管教儿子,不仅仅是为了儿子的将来,还要为傅家培养出有担当有能力的接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