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我不是没同意把院子给吴氏吗,那个章丹色衣裳的姑娘是田桂秀的表姐,也知道这事儿,可能是因为这个吧。”何瑞无所谓道。
王妈不平道:“我算是见识了,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样的小家子气。”
这边主仆二人正说着话呢,只听右稍间有人喊道:“何姑娘!”
何瑞闻声看去,原来是田志庆正招呼她过去,但那边是右稍间,里面都是些男子,何瑞看了看王妈,略有犹豫。
王妈给了个肯定的眼神,恭敬地扶着何瑞的手到了右稍间,因里面都是男子,所以就在右稍间与堂屋的交界处停下来了。
主仆二人朝里看去,只见一个虎背熊腰,身着品绿色衣服的青年男子走了过来。
“是何姑娘吧,久仰大名。”
一旁的田志庆道:“这是桂秀的哥哥,田华昌,你们都是读书人,过来好认识认识。”
“田大哥,晚生有礼了。”何瑞恭敬施礼道。
田华昌见何瑞气度不凡,落落大方,继续道:“昨日和傅庄头聊起姑娘,说起姑娘犹如及时雨般解了咱们榆庄的困顿,年纪轻轻就自己经营生意,还打理的井井有条,听说还是去年新晋的生员,当真是后生可畏啊。”
何瑞谦虚一笑:“承蒙田大哥夸奖,实在愧不敢当,晚生经营生计不过独善其身,自然不如田大哥,为官一方造福百姓,才真让人敬服。”
这虽是应承的话,但田华昌为一方父母官,听了不禁觉得身心妥帖,在右稍间的几人大多也都是入仕为官者,听到这话也忍不住满面笑容,一脸赞许地朝何瑞这儿看去。
右稍间同堂屋是连着的,只有挽着的红帐子隔着,里面的情形,堂屋的人自然是看得十分清楚,这右稍间本来就是在场的焦点,如今见田华昌同一女子说话,堂屋内的妇人们便都频频朝这儿打量。
吴氏的娘家人见此情形尤为不满,看何瑞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怒意,而那玲春看在眼里,不禁酸地厉害,眼睛直瞪着何瑞不放。
田华昌道:“不知姑娘而今在何处就学?”
“回禀田大哥,在崇德书院。”
田华昌闻言略有惊讶:“那可不是个小地方啊。”
“也是有幸,被分到那里的。”
这边正说着话呢,只听有人高喊一声:“给新娘子送贺礼啦!”
接着就有一个伶俐妇人将一个盖红布的圆托盘放在了方桌上。
这边随礼的习俗就是等到新娘梳好妆,把嫁妆都抬到院子里的时候,找一个盖红布的圆托盘放在桌子上,来随礼的宾客把钱放到红布上就当是随份子了,旁边还有个文书先生记录,因此大家随多少礼都是都是一清二楚的。
众人见状都围了过去,田华昌身为兄长,随礼靠前,因而同何瑞告别一声也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