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啊!”
好吧,没有一个准确的称呼,这些零件并不知道我再跟谁讲话。
“传动轴!我在说你!”
那个老家伙记住了昨天的事情。
“我知道我知道,你tm的别在说话了!咳咳咳咳!”
“哈哈哈哈哈!”
我放声大笑起来,周围的齿轮也跟着我笑,笑声诡异而渗人,
如果水晶此刻在我的脖子上,我敢保证它的颜色绝对很绚烂!
于是,在昏死的边缘中结束了第次运转。
周围变得安静,我可以听见更多的声音。
“爸爸,今天我在班上朗读了我自己写的作文。”一个稚嫩的童声从外面传来,声音沉闷。
应该是这里面的零件听不懂人类的语言,没有反应。
只有我在默默地听着。
“药药真厉害。”这声音,是罗胜江,错不了。
“语文老师说,我会用很多比喻,我同桌,我同桌写的可不好了,老师让我教他。”
“我们药药都当老师了呀!”罗胜江发出哄小孩子的惊喜的声音,“晚上吃完饭,给爸爸读你的作文好不好呀。”
“好……爸爸,晚上吃什么呀。”罗药药声音很近,因为身材原因,她或许正凑在引擎盖附近说话。
“去李阿姨家里吃。”
“……我想吃妈妈做的饭。”
“……”
外面忽然沉默了许久。
“妈妈,妈妈去外地出差了,过几天就回来了,回来给药药做最喜欢的芋头蒸排骨。”
“嗯。”女孩的声音很轻,“爸爸。”
“怎么了药药?”
“妈妈还会回来的吧。”
这个男人不知道怎么应答了,他将手放在引擎盖上,感受着尚未散去的余温。
李大妈的声音传来了,她招呼着父女俩吃饭,给这个窘迫的男人解了围。
而我只是一枚躺在他车里的齿轮,罗胜江,他全部的依仗,就是这台车,用这台即将死去的车子,赚得抚养女儿的钱。
正如他放在引擎盖上的手掌一样。
没人伸出手与他相握。
罗胜江在这庞杂的重庆里面,只是一枚多余的齿轮。